说着,他瞟了七月一眼。
七月倚在宜生怀里,眸子幽幽地看着柳姨娘和秦姨娘,看不出在想什么,但是,内疚和后怕肯定是没有的。
他的怒气便更盛了。
“你就是这样教她的?不高兴就可以杀人,姨娘的命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浑身戾气,哪里像个伯府小姐!”
沈承宣近乎咆哮地朝宜生吼着,目光瞟到七月时,眸子里满是厌恶。
“爷,您别气,您别气。”秦姨娘期期艾艾地开口。
“……大小姐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是妾和柳妹妹,不知怎么惹了大小姐不高兴,大小姐才想教训教训妾,妾实在没用,没及时拉住柳妹妹,一见那明晃晃的刀片又慌了神,没抱紧雪球,这才连累了柳妹妹……都是妾的错,若是妾不带着雪球,若是妾胆子大一些抱紧了雪球……我对不起柳妹妹,更对不起爷……”
说着说着,她捂脸啜泣起来,身子也颤抖起来,衬着细弱的身骨,颇有些弱不禁风之感。
床上的柳姨娘的呻/吟却突然停顿了片刻。
片刻后,她又痛苦地呻/吟起来,只是声音低了些许。
没人注意到这小小的细节。
“这怎么是你的错。”沈承宣怒气未减,“不高兴就可以去撞姨娘,拿凶器想杀姨娘?这么小就如此凶狠,等长大了,那还了得?!”
门外,一个小丫头正引着一个老大夫急慌慌地跑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人。
秦姨娘啜泣声更大,嘴里不断地说着:“是我的错,是我惹恼了大小姐,是我没护住柳妹妹,是我胆子太小没抓住雪球,是我害了柳妹妹……”
宜生对沈承宣的咆哮和秦姨娘的啜泣听而不闻,只看着阿杏,再次问道:“阿杏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杏嘴唇紧抿,面上仿佛罩着一层寒霜,漆黑的眸子在秦姨娘和躺在床上的柳姨娘身上转了个圈儿。
秦姨娘不禁打了个颤。
不知怎么,当被那丫头的的眼神扫到,她就感觉仿佛寒冰迫近,巨石压身,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想抢着说话的,也被这眼神压得说不出口。
“七月没推她。”阿杏指着床上的柳姨娘。
又指向秦姨娘:“人是你推的,猫也是你扔在她脸上的。”
秦姨娘立刻哭着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