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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龙,花千愁。
这两个平时在队伍里话最少的人,一个撑着花伞靠在墙壁上打盹,一个抱着本破书聚精会神的翻来看去。愣是谁也没有将莫守的话听进去。
“老断,你说说看。”
断念两手藏在袖子里,轻轻一笑道:“我无条件支持庄师弟,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嘿,我说....”
“够了,都别争了。”
莫守的话还未说完,梵影便喝止了他。讨论终归只是讨论,最终的决定权还是落在梵影的身上。
斗篷下的银色面具微微反折着光泽,他细细观察了这个金发少年,又看了看庄邪,深深沉了口气,道:“好吧,七天,你只能跟着我们七天,七日之后你是去是留,则要看你的表现。”
梵影的话,多半有些左右逢源的意思,作为这个队伍里资历最高的人,他的话具有绝对的威信,众人当下便再无异议。很快便踏上了前往妖域的路。
过了王朝境内最后一道关隘,身后城墙高耸,前路一片苍茫黄沙。
黄沙漂泊,风中荡漾,如往事化作颗颗沙粒,吹入眼中,令人黯然神伤。
当脚步第一次埋入这片黄沙的土地上时,他们就此别离了属于他们的国土,别离了亲人,别离了回忆,还有所爱的人。
也许若干年后,他们还能回来,一身戎装。亦或许,他们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白骨,埋入黄土,最后成为别人眼中的一粒尘沙......
当一个人的能力足够强大的时候,他所背负的如同一座高山,但世人永远只看到高山,却没有望见他们眼中藏着的泪光。
一路向东而行,太阳一直从目光平时上升到他们头顶的之后,一行人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这片荒漠的中央位子。
这里虽是一片荒芜的黄土之地,但并未有想象中那般炎热,但空气中却始终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妖气。
与人族不同,进入妖域之后,边境已是没有半个守卫的人,一路上除了天际偶尔翱翔的雄鹰之外,几乎看不到半个影子。
而就在这时,但听人群后方的赵铁牛忽然发出一声痛吼,整个人咚得一声倒在了地上,众人停下脚步,围上前去,但见他痛捂着腿,小腿的腿毛之间有着密密麻麻的血点。
庄邪一怔,欲要用手去触碰,忽然却被皮皮喊住,但见他俯下身子,淡然色的瞳孔忽然紧缩了起来:“是谷蠹(du)!”
“谷蠹?那是什么?”庄邪睁大了眼,就听身后梵影肃然道:“谷蠹是荒漠地带特有的一种细小的虫,专食人血,含有毒素,一两只不构成什么危害,但若是一群谷蠹,那其中累积的毒素便可顷刻间杀死一头猛象。”
眼下细看而去,赵铁牛的大腿之上,密密麻麻有着无数肉眼看不清的细小血口,皮皮目光如闪电,两指探去,用指甲勾出了一只小如尘埃的虫子,用力捏死。
这种虫子虽然小到肉眼无法捕捉,但将其碾死的那一刻却是能够清晰的听到一声爆烈的声音,可见其外壳的坚硬。
忽然,庄邪的脚底亦是传来一阵刺痛,低头看去,但见脚下的黄土竟是骤然变色,逐渐渲染成如血般的朱红之色!
“大家小心!是谷蠹群!”庄邪猛地惊呼而出,旋即展身腾飞到半空之上,双翼抖转幻化。
莫守瞪大双眼,大喝一声,金色的巨盾在一瞬间砸向地面,龟裂的地表之中射出道道金光,而正当他以为将这些谷蠹全然格挡在外的时候,却不经意的发现,那金盾的缝隙之中,沙土如变色,朝前蔓延而来。
谷蠹的身形太过渺小,行动的速度又极其之快,让人触不及防。猴子上窜下跳,试图用敏捷的身手来躲避谷蠹的侵蚀。
庄邪凌空飞翔,俯瞰脚下苍茫大地,但见不远之外,大片的谷蠹群犹如洪涛般席卷而来,将黄沙土地盖上了一层鲜红的浪。
瞳孔急剧收缩,庄邪惊呼道:“大家快躲开!前方有谷蠹群!”
听到庄邪的声音,小明一双火翼也是即刻幻化而出,飞向高空之上,立在庄邪的身旁。
粉色的油纸伞撑起,花千愁飞向了半空之上,如在浩瀚的风中犹如一只飘荡的粉色蒲公英。
雨龙没有坐以待毙,金框眼镜之下他架起银芒弓箭,朝着地面之上射击而去,轰隆几道声响,那被击散的谷蠹群又重新的聚集而起,仿佛水流一般,毫无弱点可寻,依旧持着极高的速度朝他翻涌而去。
“嗜血花!”
竹小兰一声清含,莲花指结交错变化,点点精芒萦绕之下,沙层之中很快升腾起几根粗壮的青藤,犹如大蛇一般朝有游动而去,但见那碧绿的青藤很快染上了鲜红,紧接着整根藤蔓都被鲜红所覆盖,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处谷蠹在一瞬间啃噬而入!
邵庭几个灵巧的空翻来到了断念的身旁,目光沉凝地望向地面上的谷蠹群淡喝道:“你想办法帮我打开他们,我用暗器,对这些细小的东西没有半点作用。”
“我?”断念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敢情在邵庭的眼中他像是有办法似得。
无奈的摇了摇头,断念道了声:“到我身后去。”
眼中一片寒芒掠过,断念拔出身后的断剑,目光锁定在一个方向:“剑之念,从于心。立于行,断之山河,斩之天地。”他再次念了那一声剑诀,两眼之中忽然惊现出一道冷冽的光芒。
“断剑之门!”
骤然之间,他身形破开了谷蠹汇聚成的浪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