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的气息澎湃如潮,占据着所有的经脉,庄邪汗流浃背,神情恍惚,?6??头紧蹙间,顿觉那熟悉的撕裂痛楚开始席卷而来。庄邪双手平托在膝盖之上,尽量让心境得到平复,但困难的是,体内这躁动的气息已是让他无法平静。
气流肆意在体内窜动着,啃噬着他的经脉,紧接着便如以往那般,新生的气息汇聚而起,形成一个强烈的气旋。气旋轮转见仿佛生出了锋利的边齿,在每一次的移动间宛如利刃一般深深在脆弱的经脉上割下。
“不行,这次的气息比先前要强上太多,而是数量也是超出了控制。我根本无法压制它们。”庄邪暗自沉吟着,脸色愈发的难看起来。但他此刻也不顾多想,只能全神贯注于将气旋压入丹田气海当中,在循序渐进,不紧不慢地将它们一一倒出。
周遭的风沙逐渐淡去,尹雪缓缓从半空落下,轻轻停在了他的身旁,俯下身来,也是瞧见此刻的庄邪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水如雨密集,周身散黑色的热气,这几点足以表明,庄邪正处在一个极具危险的状态中。
而修炼的危险就在于旁人只能眼观,却无力相助,所有的困难都需要通过修炼者自身来克服。而当那枚府主级的精元进入庄邪体内之时,尹雪便也预料到,这一次,庄邪所要面对的苦难,将是远远超乎从前的。
视线恍惚,眼球前仿佛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纸,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庄邪咬着牙,通过熟练的气息运转,也是在很大程度上,将急躁不安,恨不得泄洪而出的气息控制了大半。
乃见下一刻,一般的新生气息,开始汇入那片囤积的经脉中,而这道经脉直通的便是下一道屏障。而此刻,摆在庄邪面前的似乎只有这么一条路,只有突破,才能让这些气息有容身之所,如若不然,自己的血肉凡胎,必将爆裂而亡。
想到此处,庄邪更加镇定的情绪,深深地吸进一口气,见这些气息已然汇聚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他的意识便开始介入,旋即便开始朝着那道屏障进发而去。
这道屏障是突破灵尊境界所遭遇的第三道屏障。庄邪暗自也是猜测,这也许就是最后一道,只要突破了这道屏障,他所要面对的,也许就只有那道瓶颈口了。这种感觉,就仿佛让他看到了山后的阳光,只要翻过这座高山,他便能被希望的阳光所包围着。
这或多或少给了他一丝动力。一鼓作气,他开始引动意念,调度着气息朝着屏障冲击而去。但见这道屏障的表面泛着淡淡的金光,金光之后,是面暗色的高墙,宛如铜墙铁壁一般竖立在那里。
但听砰的一声,气息的先头军已经率先进发而去,便以极大的威力去冲击那道屏障,一股猛烈的刺痛感从脚底直窜脑门,让得庄邪的脸颊顿然涨红,紧接着五官都跟着抽搐了起来。
但他依旧强忍着,双拳牢牢紧握,抛开所有的顾及与杂念,再一次的将气息轰击而上,但听轰隆之响从体内传来,如闷鼓一般连鸣,足足过去了半柱香的时辰,连续的几次冲击下来,皆是徒劳无获,而庄邪的身躯则仿佛经过了百般摧残,虚弱不已。
“歇息下吧。”尹雪满脸关切地看着他,眼神中也是有着难以掩盖的内疚。其实这样的府主精元若是她来吸收的话,恐怕远比庄邪要容易得多,毕竟她是纯正的魂体,能够不受反噬的吸收精元,而庄邪不同,他特殊的体质,决定于他要比常人经历更多的痛苦。
尹雪的话在耳边听得清清楚楚,但庄邪此刻已是没有心情,更是没有精力去回答她,埋头在修炼的状态当中。缓缓地合上了双眼。
他每一次的冲击都比先前一次用更大的力气和精力,但即便如此,这道屏障依旧如铁山一般,无法冲破。长此几次下来,精疲力竭的庄邪终于耗尽了精力,长长地吐了口气之后,便开始隐隐地将堆积在屏障外的气息撤回去。
而就在这时,但听嗤得一声,先前被气息挤压的屏障忽然向后收缩了起来,紧接着一丝细微的裂缝便是显露而出,让得早已丧失斗志满脸颓然的庄邪忽然看到了一丝曙光,重新振作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先前撞击留下的?为何当时没有感觉呢?”庄邪暗自思索着,
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将气息轰击而去,但听轰得一声,一股极强的撞击力穿透而来,让得他一口浑浊的黑气吐出,疼痛不已。
但他并没有停止在痛苦中太久,很快收神回来,用极为柔和的意念间气息收了回去,一来一回仿佛揉搓面团一般,而却是没有想到,那被撞击的部分再一次的龟裂而开,而且裂缝远比先前还要宽!
这一刻庄邪明白了,原来这一道屏障并非如蛮牛撞山一般,空用蛮力,而是要掌握阴阳调节,缓急匀和,用更细致的操控,开调度体内气息的突破!
“原来是这样,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庄邪兴奋地睁开了眼睛,嘴角不经意间也是泛起一抹笑意。他很快合上了双眼,开始将全部的心神都融入了催动气息的运转中,皆有先前成功的方法,接二连三的发动了冲击。
体内的响声依旧砰砰不断,但随之带来的却是让庄邪无比欣喜的结果。但见这几次的冲击下来,体内的屏障已经得到极大的损害,残破的屏障面上,那金色的光影已是忽明忽暗,彷如几近虚弱的呼吸。
庄邪微微一笑。下一刻,他调度所有的气息,以更加勇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