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夜心口一颤。
太后顾不上要说的话,起身就走了过去。
众人亦是惊叹,大名鼎鼎的法师樊篱果然名不虚传偿。
说一会儿会醒,果真就醒过来了撄。
帝王在樊篱的搀扶下起身坐起,凤眸轻扬,一扫全场,在郁墨夜的脸上似是顿了一瞬,又很快掠开,看向榻前的太后。
“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拉着脸,佯怒道:“你还问哀家?哀家还要问你呢?还骗哀家什么要事,紧急微服私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郁临渊眉眼一弯,抓了太后的握在掌心,笑道:“儿臣这还不是怕母后担心嘛。”
太后脸色稍霁,朝他嗤了一下,“你也知道哀家担心啊?知不知道哀家接到你重伤失血的消息,差点没晕过去?还不快告诉哀家怎么一回事?谁人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给皇上施邪术。”
郁临渊垂下长睫,低低一叹。
“儿臣也不知道是谁。”
“就前日清晨起来突感不适,上朝也是勉强强撑,下朝后准备躺会儿,却是被噩梦所缠,醒来后,就更加的不舒服,整个人就像是受到了非常大的重创一般,五脏六腑都痛,而且心慌心悸得厉害,所以,儿臣觉得应该不是病,如果是病,不会发得如此突然,而且,又是噩梦又是心慌又是心悸的,且不止一个地方痛,儿臣怀疑是有邪祟。”
帝王面色依旧透着没有血色的苍白,声音沙哑破碎。
樊篱递了杯水给他。
而这厢,郁墨夜却是糊涂了。
明明是昨日,为何他说是前日呢?
难道她睡了不止一整夜加一个上午,而是睡了两夜加一个白天再加一个上午?
不会吧?
她被自己的猜测吓得脸都白了。
如果是一日两夜的话,如果是一日两夜的话……
那避子药怎么办?
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她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希望不是的,希望不是。
这边,帝王接过樊篱递过来的杯盏,送到唇边,轻呷了一口,又还给樊篱。
继续道:“儿臣就来这里找樊篱,让其看看,结果,果然如儿臣所料,有人对儿臣施了巫蛊之术,且此人甚是歹毒,用邪针插遍了儿臣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才会让儿臣受如此重创、这般痛楚。”
听到这里,太后反手握了郁临渊的手背。
“儿臣怕母后担心,樊篱说此邪术也不易破,可能得费些时日,无奈之下,儿臣只好让隐卫带信给老九,让他禀报母后,儿臣是急事微服私访去了,儿臣就是怕你们会找到这些,才让隐卫不许跟老九说我们在哪里,甚至还遣散了隐卫。对了,母后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太后眼梢一掠,斜瞥了一眼萧鱼跟郁临归,声音略沉道:“从天明寨得到的消息。”
帝王有些震惊,转眸看向萧鱼。
萧鱼歉意地讪讪一笑。
帝王没给任何回应,却也没有深究,转眸复又看向太后。
“终究还是害母后担心了。”
“哎,”太后微微一声喟叹,“只要皇上没事就好。”
话落的同时,忽然想起什么,转眸看向一同随行来的孙太医,“还不快过来给皇上瞧瞧!”
“是!”
孙太医颔首。
帝王笑:“不用了,母后,樊篱已做法事破对方的邪术,儿臣会好起来的。”
“那也要看看。”太后坚持。
帝王便不再说什么,微微撩了衣袖,将腕心朝上放在被褥上面。
孙太医对着帝王躬身行了个礼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轻搭上他的脉搏。
凝神静探。
全场寂静,帝王眼梢轻掠,瞥了一眼郁墨夜,又扫了一眼樊篱。
樊篱面色如常,却也悄然快速地回了他一个眼神。
过了一会儿,孙太医收了手,对着太后一鞠。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所探下来,的确如皇上方才所讲,五脏六腑都被伤及到了,真的就好像是受了重创一般。”
太后凝重了脸色,“嗯”了一声,“等回宫给皇上好生开几幅药。”
“是!”
“当务之急还有一个,就是要赶快查出施邪术之人,这样太可怕了,伤人于无形之中。”太后微微眯了丹凤眼,眼中寒芒乍现。
樊篱几不可察地唇角一翘,又很快掩去。
他看向帝王。
心里面再一次被这个男人深深折服。
似乎从来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难题。
是的,现在这一切都是这个男人安排的。
不对,应该说,在这个男人精明睿智地设计下,达到了现在这样他们想要的结果。
上午的时候,男人突然说让他办一件事。
见男人面色凝重、神情严肃,他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结果,男人说,如果没有猜错,在郁墨夜的右手袖袋里装着一枚钱袋,钱袋里有一两银子,让他掏出来看看是不是。
他又莫名又好奇,莫名为何突然说到这个上,好奇他猜的是不是真的准确。
当他从郁墨夜的右袖里真的掏出一枚钱袋,倒出来后,真的是一两银子时,他惊讶了。
“皇上怎么知道?”他问男人。
男人讳莫如深地笑。
然后说,果然如朕所料,那么,现在咱们就将计就计,好好利用别人的东西。
他听不懂。
男人就跟他详细做了解释。
说,你怀疑的没错,那只鸟儿的确不寻常,皆因为这一两银子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