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后顾词初呢?
了然大家心中所想,太后接着道:“顾词初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否则,你们想,为何三年前,六六被接进宫来抚养,却没同时让顾词初入宫?皇上对六六的感情,想必大家也清楚,如此真心疼爱,又怎会让其跟母亲分离?只能说明一点,顾词初并非六六母亲。”
众人都愕然听着这一切。
的确,当时,他们也有过如此疑问,只不过,都以为帝王是为了避嫌。
可若是避嫌,最近怎么又突然册封了顾词初为皇后,甚至还为了她,废黜了六宫?
太后嘴角噙笑,视线从百官们的脸上一一走过。
“哀家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前脚册封顾词初为皇后,后脚就给香凝宫下了禁令,你们想想不就有了答案。”
众人恍悟。
所以,册封顾词初为皇后,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是吗?
大家都难以置信看向帝王。
如果是这样,这个少年天子心机也未免……
虽然他们知道,这个男人一向心思玲珑、城府极深,但是,万万没想到,竟到了如斯地步!
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欺君是事实,而且,还可能是杀害自己亲兄弟的凶手,他做为一国之君,却选择了包庇。
不仅包庇,还如此处心积虑去欺瞒所有人。
“母后到底想要说什么?”一直沉默不语的帝王终于出了声。
太后回头瞥了帝王一言,再次面朝大众,正义凛然道:“哀家想说,你们狼狈为奸、欺世盗名!”
字字句句,一字一顿,凿凿落地,众人惊讶又意外。
惊讶太后用的那两个词,“狼狈为奸”和“欺世盗名”,特别是后面一个,什么意思?
意外也是她用了这两个词,用在了当今皇帝的身上,最重要的,此皇帝还是她的儿子。
正等着她详尽说明,一旁的女子忽然开了口。
“太后娘娘为何要误导大家?”
群臣一震。
为她的话,也为她的声音。
误导?难道另有真相?
还有,她的声音,低低的、暗哑的、略显中性的嗓音……可不正是当年的四王爷郁墨夜的声音。
太后显然也没想到她突然出声,且说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转头看她。
女子便也徐徐转过身,同太后一样,面朝着众人。
“不错,我的确不是四王爷,也的确是六六的母亲,皇上也的确因为一些误会判过我极刑,但是,皇上并未欺瞒大家,因为暗地救下我的人并非皇上。”
场下一片轻声哗然。
救下此女的不是帝王?另有其人?
是谁?
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落在女子的身上,等着她继续。
“救下我的人,便是ta!”
女子扬手一指。
众人发现,她直直指向的竟然是――太后。
太后不意她会如此,顿时变了脸,怒道:“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娘娘心里清楚。”池轻将手臂放下,再次看向场下百官群臣,开始发挥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
“当日,太后娘娘在行刑的砧板上做了手脚,砧板很厚,中间掏空藏一人非常轻松,而且腰斩之时,为了防止鲜血四溅,四周会竖起挡板,她就利用这个挡住大家视线的时候,将我换了下来。”
原本还在疑惑当初众目睽睽之下,此女如何生还的众人,总算搞明白了过来。
想想,腰斩的砧板也的确好做手脚。
只是,为何太后会救她?
平白让人栽赃,太后自是恼怒非常,恶狠狠叱问池轻:“哀家做什么要救你?简直一派胡言!”
池轻却丝毫不以为惧,不徐不疾回道:“因为娘娘就等着今日啊。”
“什么意思?”太后皱眉冷声。
对,场下众人也想知道那句话什么意思。
帝王一直端坐龙椅之上,没有做声,面色冷峻地看着这一切。
池轻开始道明缘由。
“当年,太后娘娘就是发现了我是六六的生母,所以,将我救了下来,目的,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用我来要挟皇上。她将我关在龙吟宫底下的密室里,整整三年不见天日,若不是那日机关无意中被打开,我还不知道要被关到什么时候。”
全场震惊,包括太后本人。
龙吟宫底下的密室?龙吟宫底下有密室?
池轻的声音还在响:“如果大家不信,可以去龙吟宫看看,密室就在内殿的下面,入口在龙榻底下。皇上之所以下禁令,任何人不得踏进香凝宫,其实就是在防着太后娘娘,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所以,皇上也没有跟大家讲。”
“太后见我出来,自然就急了,所以干脆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皇上头上。大家想,如果是皇上救的我,会囚禁我吗?”
“当然,你们也可能会怀疑我的话,但是,你们看看我现在的样子,难道不足以证明,三年不见天日,三年非人折磨,三年生不如死吗?”
众人纷纷再次细细打量池轻。
的确,瘦骨嶙峋,只剩皮包骨头,一双眼睛大得惊人,脸色也是不见一丁点红润,苍白如纸,一看便知常年未见阳光之人。
太后气得面色铁青,戴着长长指套的手指气急败坏地指着她。
“你…..你这是嫁祸给哀家!”
嫁祸么?
池轻几不可察地挑挑眉尖。
她就是要嫁祸!
“朝堂之上、诸位当前,我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