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是在那时达到了巅峰,睡意全无、体能超强、神识也是异常的清明。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急于要寻到她的那一份心情。
就像没有人知道在看到追踪蚁的那一刻,他心里的狂喜一样。
所以,在他问大安的妻子,大安买了一个发簪想送给她,她拿到了吗,大安妻子说,拿到了,当时她的眼神,双眼蓄满泪水、满眼沉痛的眼神,让他不由地想,如果那日,庞淼也没了,就这样连误会都没有解开,就这样没了.......可不就是一转身,一辈子。
见他半天不做声,庞淼又在他的怀中抬起头。
“很难回答吗?”庞淼问他。
“不是,”郁临旋摇摇头,“我是在想你的问题而已,结果,想了半天,具体是什么时候,还是说不上来。”
庞淼汗。
说不上来?想了那么久,久到她都差点睡着了,他竟然还说不上来。
怎么可能说不上来?
只有没有才会说不上来。
见庞淼不响,眼底难掩失望和受伤之色,郁临旋又连忙胡诌起来。
“或许是两年前,你离开王府那日吧,不是俗话说得好,‘失去才知珍贵’‘失去才懂珍惜’对吧?又或者,是丽绣坊里,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吧,毕竟‘失而复得’那是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还或者,是我生辰那夜在篝火旁,你婉转低唱的时候吧,那一刻的你,风华万千、光芒万丈,再或者,是在鸾县的宝玉轩里,你轻松化解佳佳的刁难,将铜钱手链编织起来的那一刻吧,那时的你,真的让人惊艳,又再或者.......”
男人还在做着种种假设,庞淼已是忍不住叫了停:“打住,打住!”
这是要将这段时间,他们一起经历的种种全部都提一遍吗?
明显敷衍,她才不要。
但是,很奇怪,她心里忽然没有多少气了,反而有些欢喜。
大概是女人都喜欢听这些虚荣的溢美之言吧。
另外,他能那么清楚地罗列出这些,说明,他说的那些瞬间,至少,她是入了他的眼、上了他的心的。
“做什么让我打住?我不说,你问我是不是很难回答,我说,你又让我打住。”
庞淼拿眼嗔他:“一点都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