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哭啼啼的岳无劳娇花也在前行人选中,周期大感头疼。
娇花岳无劳没有拒绝,他原本第一时间就想出山找人,结果被掌门毫不留情锁在密室里修炼不得外出。
半年后,周期带着自己一手磋磨出来的范臻,跟其他优秀弟子长老出了缥缈宗。
那个时候,岳无劳更加憔悴,瘦得跟竹竿一样,叫人不胜唏嘘,缥缈宗上下对于“白眼狼”关旗恶感更甚。
闲话少提,不得不说,元婴期就是元婴期,周期在缥缈宗算是首屈一指的存在,更是受人尊敬。
周期光明正大带着自己门下弟子甚至指名道姓让杨百竿随行,也无人有异议。
杨百竿前些日子刚刚被周期折磨过一顿,虽然怨恨却也无可奈何,他只以为此时是化干戈为玉帛的好时机,却不料周期带他出来就是动了杀心。
赶路途中,他们在一处深山遭遇了妖兽暴动,周期把所有人带上了飞行法宝,却“不经意”地把杨百竿一人留在下面……
周期在法宝上设置了法阵,所有弟子都不能看见外面的景象,而后他静静站在外面,看着杨百竿被吞没在妖兽潮里,最后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黑蛇给撕成了碎片……
彼时,周期心里古井无波,在他杀了诸诀守以后,他突然意识到,有些人的性命,完完全全是被自己轻贱的。
周期面不改色地看着杨百竿朝他呼救,却不肯伸出援手,看着他逐渐绝望丧失生机……
他想,现在的他,确实是心硬了不少。
等他回到云船,看到的就是站在甲板上的范臻,范臻眼珠子对着他,往他的身后看。
周期一个激灵,差点以为范臻能够看见外面,紧接着就嗤之以鼻了,范臻被拖累太多,兼体质原因,丹田经脉皆不能蓄灵力,实实在在一个弱鸡,他又怎能看破一个元婴期的法阵?
周期不在意地上前,看了从一开始就摆出一个生无可恋脸孔模样的岳无劳一眼,淡淡道:“人齐了?人齐了就启程吧。”
不知为何,所有弟子长老都默契地没有提到杨百竿还没有回来这件事。
周期把范臻带回自己的房间,而后一边修炼一边试图炼化原主的招式功力。
却不料房里突然幽幽一声,“你……你会不会丢下我?”
周期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范臻,确认他不是在说笑以后叹了一声,“不会,你放心。”
范臻一直阴郁的脸上突然扬起一抹笑,他慢慢攀了过去,像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少年挂在周期身上,软软地喊了一声,“师尊。”
自从复生之后,周期再不见他笑,再不见他昔日娇软。
听到那声“师尊”的时候,周期心里又酸又软又柔又疼,他想,便是此时范臻要他去摘星采月,他也会毫不犹豫答应吧。
他略有些不自在地应了,范臻得寸进尺,“师尊让我躺在你的床榻上歇息好不好?”
周期毫不犹豫翻身就起,却被范臻按住,少年水盈盈的双眸满是孺慕,“师尊,我想同你一起睡。”
我想同你一起睡!
霎时,周期的脸上出现了一大团火烧云,他踯躅许久,终于在少年的眼神攻势下败下阵来。
周期强自镇定僵直身子慢慢躺倒在范臻身边,心里不断催眠自己,都老夫老夫了,这个小兔崽子不算什么。
待得转过脸看到那张莹润白皙的脸,看到那双乌黑黢亮的眼,还是满心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就算是老夫老夫,这个时候的范臻还只是一个小毛孩啊!
此时的周期并不知道,他轻易许下的承诺未能践行到底,最终在他跟范臻原本和谐的关系里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