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天才刚亮,太后的容和宫哪能这么早就打开宫门啊。太后的作息时间不比皇上的,你这么早过去,是要坐在台阶上等着吗?”
段千仇这才醒悟过来,不禁暗骂自己糊涂。见郑冰容这么早进宫,便好奇地问道:“我是为了公务才这么早进的宫,冰容公主,你这么早进宫,却是为何?
郑冰容叹了一口气道:“唉,还不是杨呓馨大公主,说要我帮她参详一下她母后祭典的各种祭品。”
一听见这句话,段千仇就知道该是向郑冰容告辞的时候了,因为两个或者两个以上女人在讨论问题的时候,男人就显得很多余了。
他正想离开,郑冰容却忽地一把拉住了他道:“哦,对了,本来有一样东西是由我带给呓馨的,不过现在你在这里就最好了,由你带给呓馨是最方便的。”
“什么东西?”
“叶初珑做的水晶梨花糕。”郑冰容笑嘻嘻地看着他道。
段千仇奇怪地道:“初珑做的糕点为何竟会到了你的手上?”
“梅方觉着好吃,就拿了过来给我,我觉得好吃,便拿了过来给呓馨。”
“哦,那你直接拿给呓馨公主便可以了,我公务繁忙,就先行告辞了。”
郑冰容见段千仇要走,竟一下跳到他的面前,睁着一双秀眸看着他道:“你莫非是有些心虚吗?”
段千仇微笑道:“我有什么心虚的?我又没做亏心事!”
“那你为何不敢和我一同去呓馨那里?”
“你们女孩子家聚在一块,说些私密话题,我一个人呆在那里尴尬得很。不去也罢!”
“其实也并不全是私密话,你现在刚当上大理寺卿,接手京都名门千金失踪案,你难道就不想了解一下这些名门千金平时都是怎样生活的?接触的都是些什么人?平日里的都有些什么嗜好,又有些什么仇人冤家吗?这些你都不想知道?”郑冰容笑道。
“想!”
“那你就应该多问问我们两个人了。”
段千仇叹道:“你们两个当然指的就是你还有呓馨公主了,对吗?”
“在烨煌城里,无论哪个角落有些什么风吹草动,只要是关于女人的。我必定是最早收到消息的。”郑冰容骄傲地道。
“看得出来,冰容公主领袖群英必定有很长时间了,只是天色还这么早,段某一个男子。去呓馨公主的青鸾宫甚为不妥,我还是等晚些时候,再向你请教吧。”
郑冰容巧笑倩兮地道:“段大人,不用避嫌,我原本也是约了男子前去青鸾宫的。”
“男子!是谁?”
“每年的这个时候。太子殿下都会替呓馨的亡母婉后准备一件孔雀衣,当作祭品。孔雀衣用料奇特,在晨光照射之下,会发出五彩班澜的幻彩,并且要凭借阳光的照射才能最终完成整件衣服制做的最后一道工序。所以每年大约都是这几天的清晨,太子殿下就会奉当今皇后娘娘的旨意,在御花园等候呓馨来查验孔雀衣的成色。”
“孔雀衣?”
“正是,当年的婉后擅跳孔雀舞,孔雀衣做为她专有的舞裙,是宫廷尚衣局每年必须缝制的衣裳。但在她早薨之后,随着尚衣局老裁缝一个个离世,渐渐地便没有人会做了。直到当今皇后从云南大理重新找了几个专事舞裙裁制的匠师来制作后,呓馨才能在每年的祭奠中将一件孔雀衣烧给她的母后,这样的传统持续了有七年了。而每次衣裙都是由太子殿下亲自送过来的。”
这些宫廷秘事,段千仇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既然太子殿下也去御花园,想想也不会太过尴尬,便跟着郑冰容一块去了。
在御花园中,四处都是一片姹紫嫣红。只见各色花辩上滴着露珠,杨枝上的新叶轻轻地拂着暖暖的薰风,而点缀在这美好景致的中央,是一个小荷池上的凉亭。就象花辨上的花芯一样,最是引人注目的。
在这个凉亭里,杨呓馨穿着一身淡粉色的长裙,披着一件素淡的白纱衣,她身上淡雅的装束,风吹过时。显得有些单簿,就象风吹荷池时,在水面上摇曳着的白莲。
杨呓馨对于段千仇的到来显得有些吃惊,不过她很快就恢复了一贯平淡素静的表情,道:“你们两位怎么会一块过来的?”
郑冰容笑道:“他是被我骗过来的。”
“骗?!”
“段大人怕时辰太早,来见公主殿下,会惹人非议,原本是不愿过来的。不过我骗他说太子殿下也会过来,所以他就一块跟着过来啦。”郑冰容看着段千仇笑道。
段千仇张嘴正欲解释些什么。
杨呓馨却笑着道:“冰容姐,不过此次你可能要失望了,因为太子哥哥是真的要过来的。”
“哦,太子殿下不会是真的要送孔雀衣过来吧!”郑冰容讶然道。
“是的,太子哥哥每年都会派人送过来,不过今年却是他亲自送过来。”
“嗯,今年是婉后二十年祭,太子殿下可能也是为了以示隆重吧!”郑冰容道。
“非也,冰容,本王也只是借孔雀衣抒解一份思念而已。”一把声音在花苑外一条花木掩映下的小径处传来,声音浑厚有力,有如龙鸣狮吼,极有威势。
郑冰容吐了吐舌头道:“太子殿下,下回冰容可再也不敢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了。”
只见花径的青石阶上缓步走来一个贵气雍容的年轻人,他的面容呈现莹玉一般的神采,眼睛大而有神,目光里透着一股坚毅沉稳,只是偶尔闪过深邃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