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她哼哼几声,“女人啊就得要有自己的事业,一旦被别人养了就完蛋了!你现在说得好听,说不定过一阵子就厌烦了,然后再以生活圈子不同分手什么的。哼,就算我去开餐厅也不能在家混吃等死!”
对她的脑回路,楚游渊确实挺无奈,不过还是轻笑一声,“那你是接了?”
宋颜一滞,随即咬咬牙,闭着眼重重点头,“接了!”
人活一世,好机会可遇不可求,哪有什么绝对没有风险的事情呢?自古以来文艺题材的影片就不乏剑走偏锋的写实主义,所以从各方面来讲,这确实已经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要是错过,还不知道能不能再有这个店。
不如趁着年轻,干脆赌一把!
见她一脸的视死如归,楚游渊都快笑坏了,“你也不用这么悲壮,其实我倒觉得,也许事情根本就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糟糕。”
宋颜不解的看过去,“怎么说?”
楚游渊一挑眉一摊手,“萧哥多精明,你又是他手下的头一员女将,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弊大于利,他绝对会第一个反对,怕是连风儿都不会漏给你。可他不仅告诉你了,甚至连剧本都发过来,这就有问题了。”
宋颜一拍巴掌,顿时觉得茅塞顿开,“我说怎么老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么,原来在这儿!”
对啊,祁凰多抠,啊不对,是多精细啊,不要说真有被封杀的危险,哪怕就是入不敷出萧靖远也不会同意自家艺人随便接活儿的!
果然啊,她的思维还是跟不上这些人啊,啧啧。
楚游渊又说,“前几年因为出了赵宗泽的事情,国内已经对影视作品和影视人的尺度放开了不少,再加上杜云、祁凰的关系人脉,以及你们的群众基础在这里,我估计顶多就是个叫好不叫座,赚不到钱罢了,至于封杀嘛,倒还不至于。”
宋颜听后深以为然,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也是,这个剧本最多就是暴力了点儿,跟血/腥、色/情、反科学什么的压根儿扯不上关系,就算因为其他原因不能在国内公映,她最多不过就是少赚一年钱,有什么呀!
没的说,接了!
她立刻就打电话给萧靖远,第一句话就是,“萧哥咱不带这样的吧,你这不纯粹吓唬我么!”
萧靖远哈哈大笑,听上去心情倍儿好,“这不是过年么,开个玩笑。”
宋颜满头黑线,心道您究竟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啊心情这么好,竟然还开玩笑!
“杜云都跟我说了,他独独看中了你的演技,非你不可,你看看什么时候能跟他见个面么?”
人生难得一知己,就算你是千里马,要是没有伯乐的话也得百搭。
宋颜听后难免心神激荡,“我什么时候都行!”
“那明天吧。”
“啊?!”
这会儿了她才回过神来,自己还在人家家里过年呢,赶明儿才大年初二,走了不大好吧?哎不对,萧靖远这家伙肯定是算好了才给自己打电话的,因为明天楚游渊也要去国外试镜啊!
听说宋颜也要跟着儿子一起回去,楚爸爸和楚妈妈正经挺舍不得,临走塞了一大堆东西不说,还一个劲儿的拉着手道,“以后一定常回来看看啊。”
次日一大早,两人收拾了行李后就直奔机场,跟各自的团队汇合后一个跑过内线,一个跑国外线,真是非常的高效。
大年初二的下午三点半,宋颜在望燕台市的一家老字号茶馆见到了传说中的杜云。
老实讲,远远看见杜云的第一面,宋颜都有点不敢认,因为对方实在是太邋遢了!
皱巴巴的衣服,乱糟糟的头发,张牙舞爪的胡子,以及深深凹陷的眼窝和脸颊。哦,外面还裹着一件姜黄色的老旧大衣,这哪儿是大导演大编剧啊,活脱脱一个难民!
说得不好听一点,单凭茶馆门卫能让他进来这一点,就足以说明这间店的职业素养和人文主义精神。
也不知道杜云之前经历了什么,看着整个人都瘦的脱形了,站在那里几乎要跟身后的那丛竹子融为一体,都是又干又瘦……
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是亮的吓人,尤其在看到宋颜走进来的瞬间,更是好像随时都会从里面发射激光一样的雪亮。
“宋颜你好,我是杜云,请坐。”
一握手,宋颜又被吓了一跳,如果不是还有温度,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握住的是一块早已风化的老树皮:
干枯、龟裂、坚硬。
不等她发问,杜云就主动笑道,“吓坏了吧?”
宋颜老老实实的点头,笑的有那么一点点尴尬,“还好。”
杜云摆摆手,“不用给我留面子,不要说你了,就是我爸妈都快给我吓疯了,如果不是我当场自报家门,他们都要报警了。”
宋颜听后忍不住笑出声,觉得这人还挺幽默。
杜云今年四十二了,人长得不算特别帅,最多也就是个中人之姿,基本上属于那种掉在人堆儿里找不着的。但他有一种天生的气质,一种让人不自觉靠拢的气质。
他的举止间带着北方爷们儿特有的爽朗和利落,简单的一杯茶也给他喝出一种大漠狂沙的气势来。
“老实讲,虽然剧本早就有了,但我一直在人选方面犯愁,然后那天突然看见你演的那个《刺》,”说到这里,他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就是你了!”
宋颜不觉跟着浑身一震,喃喃道,“不敢当不敢当。”
杜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