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唐叶隐隐有些不安,他总觉得牧遥一定有事情隐瞒着自己,这种感觉别说多难受了。来到阳关城后,唐叶直奔七星麻将馆。
唐叶这一出去,算来已经有四天之久。
这期间七星麻将馆一如既往的宁静,也没有再开什么赌坊生意了。
金乔洛正坐在一楼赌盘前发愣,就听到木门传来密集的敲门声。
“是谁?”金乔洛微微一惊,听到唐叶的声音后马上变得欣喜,她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感波动,在抽开门栓的这一刹那,她突然觉得一种淡淡的期待感。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媳妇,期待外出已久的丈夫归来一样。
门开了,唐叶急火攻心一见面就问道,“金……金乔洛,你怎么还没走。”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金乔洛所有的喜悦与期待,她的小脾气也爆发出来,冷冷问道,“你就这般不欢迎我?”
“哼,那要问你是怎样对我的。金小姐——牧遥在哪儿。”唐叶没有好气的说,他实在不能理解就算自己把这位金小姐曾经关在马厩里,甚至见面时也动手直接啪啦一巴掌打昏过,她竟然还好意思在这人逗留。
“看来,女人在某些层面上,确实要比男人还难缠啊。”唐叶毕竟不是曾经的那个人了,对金乔洛的感情几乎为零。
要不是看在她姿色容颜尚有七八分美艳,唐叶估摸现在仅存一丝忍耐性也没有了。
金乔洛愤愤离开,却被唐叶一手拉住臂弯。
“你弄疼我了。”金乔洛狠狠的瞪了唐叶一眼。唐叶这急匆匆的模样本来就引来金乔洛的不满,再加上出手动了一下自己,金乔洛感觉仅存的一点尊严,也被唐叶践踏。
“牧遥呢?”
“牧遥?那得问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还能做什么?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找她。”
唐叶一愣,见金乔洛还是一如既往的刺头,冷笑一声,知道纠缠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直接放开了金乔洛,蹬蹬蹬快步走到牧遥的房间。
唐叶推开二楼这间香闺,房内一应事务,盆景,绿植,书案。都像从前那样摆放着。
只是几天没有人打扫,这里难免多了一层薄薄的白色灰尘。
扫视一遍,唐叶发现书架上的一本书籍是被抽开的。
“这本书……”手中拿着这厚厚的书籍,唐叶陷入了沉思,他清楚记得牧遥一直把自己写过的情诗夹在这本书中,“牧遥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连我给她写的书信也不见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让唐叶近乎奔溃,眼睛从先前的淡定从容开始惊恐起来,甚至连脸上肌肉也抽动不停。
砰的一声,唐叶把手中这本书甩到地上,又连续翻动好几本书籍,越找越激动,最后突然性情大变,一下子把整个书架掀翻在地。
“牧遥,你到底是要干什么,到底干什么?”
唐叶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用力一拉门框,直接来到二楼居高临下的望着金乔洛,强忍即将火山爆发般的脾性,一字一句说道,“金乔洛,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牧遥到底什么时候离开……”
金乔洛冷冷瞥了唐叶一眼。
说实在的,她现在终于感觉到了一股冷入骨髓的失望。曾经这个男人就像狂蜂浪蝶般伴随在自己身边,两人总有说不尽的情话。而当初唐门被灭的时候,自己更是难受了很久。
而这一次呢,自己亲来阳关城虽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面对唐叶的百般羞辱,金乔洛反而发现自己浑身是伤,唐叶这双瞪得血红的双目告诉自己,昔日化流水,一切的情意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短暂的沉默后,金乔洛突然释怀一笑,“唐叶,这里有几分她留下的信笺,你若想看,便拿去吧。”
金乔洛把牧遥当初托付给自己的一沓信封,抽放在桌上。
唐叶在楼上用手一抓,这些三个信封立刻落入掌中。
“至父亲大人!”
真的假不了这行娟娟秀楷,一看就出自牧遥之手。
但唐叶却想不通一点,以自己和牧遥之间的情意之深,就算她有事离开,也应该给自己留封信才对。但自己居然一无所获。
“牧遥,你……千万不要做一出让我无法承受之重的事情啊。”
唐叶发现自己的手指微微颤动起来,这是害怕,是恐惧,更是一种莫名的心悸,他皱着眉头,撕开了这些信件。
信纸之上的字迹,俱是牧遥把家族的工作,以及叮嘱父亲辅佐自己的事情。
而最后一封,牧遥在信书中点明,已经前往白云岩窟,甘愿侍奉在无相神尼左右,终身不出白云岩窟,并且特别强调父亲大人不要前来找寻,免得产生无谓的争执。
唐叶心脏猛然一沉,立刻回想起牧遥的一些话。
便是那夜,自己急匆匆的回来找牧遥商量救治柳青青对策时,牧遥就站在这里,眼如流光:
“无相神尼答应你救治柳青青,必然会索取你的最心爱之物。你能做到吗?”
是的,牧遥曾经那么字字认真的问过自己,是否愿意交出心爱之物,换取柳青青的安康。
自己竟然不动脑子的,点头答应了。
直到现在,唐叶终于明白牧遥的用意,他瞬间泪奔了,一滴滴黄豆大的泪珠落在手背上,自言自语地说,“我太笨了,竟然不明白你的意思,那时候你就提醒过我。”
手中的信笺上,字迹有些模糊,可见牧遥在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