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两天,阳光明媚,凌冽的寒冬有些回暖迹象。
积雪融化风犹寒。失去了白雪的掩盖,大草原经露出了青灰色地表,肥硕的大雪兔很常见,成群的黄羊一群一群撒蹄子奔跑,非常壮观。当然了,有这么充沛的食物,灰狼与狐狸也开始猎食,补充着因为这场大雪流失的营养。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任何地方,永远都像这里充满着猎杀与死亡!
骑在马上,小豹子心不在焉的。他的面庞消瘦,而且带着伤后的紫黑淤青,但胸口处伤口恢复得不错,这一切多亏了雅桑精心的照顾。
草原的女孩就是这么奔放,爱恨分明。
小豹子和她之间,因为分别之际已经把这种关系挑明了,反而心里没有什么压力。
“雅桑——我们之间还有一个约定呢!”
小豹子默默想,这是他们两之间的小秘密。
随后,诸人又经过相当一段时间的跋涉。
三人回到第一次发生战斗地方。
也就是当初小豹子被阿达尔俘虏的地方。
并没有任何人留在这儿接头。
唐叶下马后仔细观察,面前的这场景至少可以说明一点,自从唐叶和老邢追击阿达尔之后,该地点没有发生过战斗。
“老邢……牧遥他们转移得很快。应该是很安全的!”
邢一龙确认了这一点,“是的,牧姑娘武艺那么高强,而且还有汪东升和洪道文这两位大掌柜的,都是很精明的,他们有足够时间离开这里。”
老邢发表意见,也使得唐叶心中稍安。想想也是,经历过那么一场杀伐,牧遥应该带领洪道文、汪东升等人,从容的离开了。
只是……
裸露斑驳青草的地面上,多了几座新坟。黑褐色的坟头前方立有碑文。至于贡品,干脆用了那些狼骑们的狼头,摆在这些坟墓前面。
老邢一看上面的字迹,痛哭流涕,这里埋葬的可都是死在那场战斗中的弓卫兄弟们啊。这些人和老邢有着生死之交,等于是把命交给了他,没想到死在了大草原上。
“兄弟们啊,我对不起你们……”
“哗啦!”
邢一龙怅然跪在坟前,老泪纵横。
就这样很久,很久……
在这个过程里,大家也都在收拾着自己的心情,多了一分回阳关城的期望,也长了一些教训。
当然,每个人心情都不一样。老邢面带凄苦,寂寥的目光,一直留在那些坟墓上,心中默默回荡着从前在一起饮酒狂歌的回忆。
“兄弟,来生有歌一起唱,有酒一起喝,兄弟,再见了!”
不知不觉,浑浊滚烫的泪水,又滑落下来……老邢连忙擦干,生怕别人看到。
小豹子则与老邢有着天壤之别,他下马,用残雪清洗马匹。
唐叶很奇怪的问,“你在干嘛。”
“这匹马是雅桑的白雪,我要让它回去告诉雅桑,我平安回到阳关城,雅桑家只有两匹马,拿来……”
在唐叶吃惊的目光中,这个败家子把唐叶马鞍下的战利品全部拿来,数一数,大概有四五十颗拇指大银粒。
这是大草原上不同部落间流通的货币。
虽然成色不怎样,但四五十颗也算观的财富。
“你别别别……啊,我就这么点钱了,你好意思全部拿走?我后面还有很大缺口呢。”
小豹子回敬唐叶怨恨的眼神,“守财奴!你不但这辈子穷!下辈子还穷!”
“啊……”
唐叶的脸都绿了。这家伙果然靠不住了啊,有点银子就往外面作,不过想想,说明这个傻愣还算有点责任心。
“雅桑……我要回阳关城了!我让阿雪回去啦。”
好,塞在马鞍下,小豹子又摸了摸马头,这匹母马在小豹子怀中蹭了蹭,最后还是扬蹄驰骋,往赤木部落的方向跑去……
好吧!
就让这颗忧桑的心,渐渐快乐起来。
在回到阳关城这一路上,老邢的心情也渐渐好了一些,他很乐意见证,叶小唐和公孙子豹的“打情骂俏”。
“大哥,劳资可是病人,你把马让给我……你个守财奴,用你的话说,咱们做人要有底线。”
“可以让啊……给钱,不多要,五百两就够了!”
小豹子怒气冲天的问,“你好意思跟我要钱?还有脸和一个病人抢坐骑?”
“谁让你们家是阳关城大户呢,这只是九牛一毛!要不要骑马……靠两条腿你得走到明年才能到阳关城。”
“一两银子也没有!”
“那就一千两好了,我把这匹马卖给你。对了,老邢你别嘿嘿笑,你可不能抢我买卖。”
光头邢咂咂嘴,“他想得美呢。我这匹马啊,马鞍子松软,坐在上面才叫舒服。我怎么也得要俩千两银子吧!?”
唐叶竖起大拇指,“老邢威武。”
小豹子嘿嘿直笑。他终于逮住了一个机会,趁唐叶中途休息放马吃草的时候,偷偷把马匹牵走,然后一直骑在唐叶前面几百米外,不断的挑衅……
“呀,骑马果然是爽啊。某些人现在终于要靠两条腿走路了,这一来一去,回到阳关城都是大年初一了吧?嘎嘎嘎!”
“你是坏银!”
唐叶鄙夷竖起中指!
随后脚力全开,就像是追风箭一样破空而出。
零零星星的草原上就看到一团白雾似的身影,竭力追赶前面的马匹……
在这种“追击”的过程,唐叶也在细细体味这些天辛苦搏杀增添的好处。
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