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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放晴,经过一夜的大雨洗礼之后,天色澄澈明媚。
那灿然的阳光,像是要将人的阴霾一扫而空。
可顾靳原的心情,却与之恰恰相反,一丝一毫都没沾染到。
心烦意乱之时,半城湾的别墅内,何姨着急的给他打电话。
“顾先生,许小姐到现在都没醒,起先我敲门没反应,后来进去喊她也醒,这都快中午了还不起来吃东西……”
顾靳原的眉心拧了起来,仅仅一瞬,他薄凉的唇边染上了几分嘲弄。
每次都是这样和他拧着,那就由着她去。
他沉着声对电话那头说:“别管她,等她知道饿了自然就起来了。”
何姨捏着电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担忧地看了眼主卧内床上的人,叹息了一声还是退了出去。
房门被关上,一室的冷清寂静。
顾靳原铁了心不去想许初见,硬逼着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公事上面。
天色渐晚之时,顾靳原才回到了半城湾。
何姨担心了一整天,这时候看到顾靳原回来,便急忙说:“顾先生,您还是先上……”
闻言,男人的峰眉蹙起,又是这一套。
“还没起来?”
何姨点了点头,这没什么温度的声音让她心中不免起了疑惑,先前两人明明还是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去准备些清淡的粥。”他沉着声吩咐完后,便径直往楼上走去。
“好的。”何姨也很快应下。
主卧内清清冷冷,一如他早上走的时候那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倘若不是床上那起伏的身影,他又会生出一种早就无人的感觉。
房内灯光昏暗,他开了灯,走上前去。
“许初见。”他走至床边,低低地唤她的名字,视线落在她紧闭的双眼。
可她没给他丝毫反应,就像是没有听见一样。
顾靳原俯下身子,眉宇间露出了不耐之色,大手覆在她额上,没有感受到什么不正常。
她尖细的下巴此刻埋在了薄被下,他的一只手就好似遮盖了她大半张脸。
何姨走进来,把粥放在了一边,“顾先生,这一天不吃东西任谁都受不了,就算是赌气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体开玩笑啊。”
赌气?她给他找赌又不是一次两次。
“何姨,你把她扶起来。”他收回手,神色浅淡。
何姨小心翼翼地在她脑袋下垫了一个枕头。
她的眼皮动了动,却没有睁开。
这下不光是何姨,负手站在一旁的顾靳原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顾靳原双手抚着她的脸,仍旧冷淡着声音:“初见?”
她动了动,算是回应了这个声音。
许初见疲软的身子靠着何姨,顾靳原则是将一小勺粥凑到她嘴边。她近乎没有血色的唇紧闭着,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顾靳原试了试,没有半点反应。
“顾先生,许小姐怎么会这样?”何姨紧张的声音中带这着掩饰不住的担忧。
顾靳原烦躁的起身,啪的一下将碗砸在了地上,脸色阴沉的吓人。
何姨心中一惊,一时间也没敢再说什么话。
他抱住许初见,让她重新躺回床上。
“何姨,我不是冲你发火,你收拾一下就出去吧。”
何姨点了点头,很快速地就将地上收拾干净。
他重新拍了拍她的脸,许初见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再无其他任何反应。
顾靳原也没再耽搁,立即打电话给容铮。
没多久,容铮就到了半城湾。
初步检查了一下,他问:“这样多久了?”
“一天。”
容铮点了点头,打开医药箱说道:“别给她喂东西,水也不要。”
“她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大不了的,有点虚脱了而已。”容铮故意把语速放的很慢,调整了一下点滴的速度,眼角的余光果不其然的瞥见了男人紧蹙起的峰眉。
“死不了就行。”顾靳原甩下这句话便作势往外走去。
“唔,是死不了,几瓶葡萄糖就行,只是我比较好奇,她是经历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在局子里待了半夜。”
闻言,容铮重新侧眸看了眼昏睡的人,怪不得。
“怪不得成了这副样子,那里面哪是人待的?有些逼供手段,有的时候大男人都受不了,通宵不给人休息,不去了半条命算是好的了。”
顾靳原转身望着床上那抹瘦削的身影,灯光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甚至比在审讯室内看到的时候还要差,只露出一个脑袋以及正在输液的手。
掌心处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容铮瞅了一眼,小心地给她包扎起来。
顾靳原沉默着一言不发,只觉得房间内异常的沉闷,他沉着脸走出去,眼不见为净。
他昨天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所有思考的能力都被愤怒所占据。
是不是但凡他早去一些,就不会是这种场面?
都是她自找的。
非人的待遇?他的暴.行,算不算也是?
只要一想到她去见了沈绍廷,甚至要和他同归于尽,便是一阵火起。
顾靳原起身走到酒柜前,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杯。
修长的手指握着酒杯的边缘,却是没有喝一口。
容铮收拾好后便走下来,径直走到他面前,拿走了他手中的酒杯,凑到唇边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
“听说,她是那个撞伤了你表弟和他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