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并不是很大,却每一年都会在某些小地方有些改变,布置的很温馨。
看得出来,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生活的很好,是在努力让自己过得开心。
想到在她车子上的杂志,刚才的药瓶,容铮有一瞬间的闪神。
其实这么多年她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谁都知道。
最早的时候见到她,他那时的感觉只停留在她十来岁的时候,只是简单地想对这姑娘好一点。
爷爷以前和他说过,顾家那叫蔚宛的女孩子,两家长辈其实还挺看好他们在一起,没准说说就成了。
那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想法?
应该是暗自窃喜了一会儿。
可事情终究是不如人愿,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简单,那现在呢?
他可能自己也说不明白。
不一会儿,厨房里面果然就传来了饭菜的香味,他转眼望去,在半敞开的厨房内看到了她忙碌的身影。
此时的蔚宛将头绑成了一个利落的马尾,在暖暖的灯光下,温婉娴静。
随后他移开视线,目光转而在客厅里面徘徊,用麻绳串起的照片墙上挂着的都是她这么多年走过的地方。
只有风景,没有一张有她自己的照片。
他翻看着这些照片,桌子上还散落着厚厚一叠,还没全部翻完,蔚宛就已经将最后一道菜盛了出来。
“怎么样?”蔚宛挑着眉问他,语气里面的有几分期待以及讨好的意味。
“嗯,可以给九分。”他浅浅地笑。
蔚宛开玩笑地说:“容医生,一百分制?”
“很聪明。”
她又好笑又好气,心情在不知不觉间好了起来,笑问道:“真的不夸我两句?以前我可是什么都不会的,不管是以前在自己家还是后来,都被家里惯得比较多。”
“那应该夸一下你的独立学习能力?”他调侃着回答。
蔚宛不在意地说:“那当然啊,我都快一把年纪了,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把自己推销出去,当然得对自己好些。”
晚饭之后蔚宛很利索的将餐桌上收拾干净,想起来他的行李箱还在自己的车上,收拾完之后,她转身问:“吃饱喝足,那现在我送你回去?”
容铮摇摇头,将客厅阳台上开了一会儿的窗户关上。
然后一步步向她走来,静静地看着她,低声说:“你离婚吧,要是没人接手,可以考虑一下我。”
平日里穿着医生袍的他总是一丝不苟的样子,但在不工作的时候又常常有些fēng_liú的雅痞,让人看不清楚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相处久了蔚宛就知道,他这个人严肃起来的时候,也是很固执的一个人。
蔚宛在愣住了几秒之后,想装作开玩笑的样子将这个话题扯过去,笑了笑说:“阿铮,你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一个已婚妇女,即将是失婚妇女,你说这些,是不是自降身份了?”
“你知道的,不是。”容铮抿着唇,又向她走近了几步,一贯温和的眸光此时带着些灼人的温度。
她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反驳解释什么,又听得他继续说:“你以为我不知道有段时间你自己偷偷吃安眠药?受了这么多年的折磨,也该是到头了吧,你说你自己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真的值得吗?”
容铮并不想提及她和顾靳城之间的过往,过去的事情应该没人能说清楚的。
但这仅仅是曾经。
没有人可以守着曾经过一辈子,就算是偿还,那也够了。
蔚宛从没在他这里听到过这样的语气,有些她自己刻意回避的伤疤在此刻又像是再次被人揭开,她有些生气,却仍是低声地说:“不值得。”
确实是不值得,她自己也知道。
但这语气中却是透着万般无奈。
容铮走近她,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温润黑沉,凝着她逐渐苍白起来的脸颊,毫不留情地直言:“你到底是不能离婚,还是不想离婚?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作践你自己。”
有些话从没被人这样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许谁都可以说她,但是此刻说这番话的人,是容铮。
似是戳中了她心里的某个鲜血淋漓的伤口,本来带着恼怒的眼中逐渐起了一层雾气,好几次欲张嘴解释,“我……我也很看不起现在的自己。”
明明想让自己过得好一些,或是不去和那人又牵扯,可今天早上,很讽刺的她和顾靳城又在同一张床上醒来。
腰间突如其然地被他勾住,清冽而又温暖的气息迫近,唇上传来的柔软触感让她倏地睁大了眼眸。
不敢置信,震惊,心虚,害怕……
蔚宛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推开,往后退了一大步,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几分,不敢置信地望着他,“阿铮,我当做没发生过。”
容铮静静地望着她,在她眼睛里看到了闪躲,他的神色之间划过一丝失落。
却依旧上前一步,凝着她的脸颊,一字一顿说:“宛宛,不管是折磨谁,也够了吧?还是说,你到现在还忘不了他?”
蔚宛心乱如麻,此时正被戳中了痛处,有些气的口不择言:“阿铮,我忘不忘的了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
气话之所以被说成气话,就是在说完之后才会开始后悔,恨不得立刻将这话收回。
容铮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渐渐收回了放在她腰间的手。
那些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