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情这一个字,又有谁能真正说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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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宛走出咖啡厅,坐在自己车上之后她就给顾靳城打了个电话,也不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会不会打扰他工作的时间。
而这一通电话却是很快被人接了起来。
顾靳城才只是询问了一句,她便直言说道:“今天宋未染约我见面。”
听到这个名字,男人的声线立刻沉了些许,他说:“她和你不是一路人,不要理会。”
“已经见过了。”蔚宛也没有藏着掖着,便是这般回答。
他听着她的这语气,心里隐隐生起了一些不安,于是坦诚地解释:“我之前见过她一次,不过是因为以前那桩案子遗留下来的事情,其他没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们没什么。”
蔚宛点了点头,还知道主动坦白,就是说要是没这一次,他还就永远都不说了?
不过这事情也过去好久了,再翻旧账也没用。
然而还不等顾靳城先说话,蔚宛则是随意地说:“你愿意记着谁我没办法阻碍,这是你重情义的表现。对了,这两天我去找一趟阿原,妈一直惦记着他们,不过拉不下这个脸一直去,我和初见熟,我去一次正好。”
蔚宛听着电话那头的环境似是变化了,原先还有些嘈杂之音,此刻却是全然安静了下来。
“宛宛。”男人的声线带着一些低淡的沙哑,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似是想要和她解释一句,即便是最开始,他都不曾抱着和那人重新来过的念头,只是后来的重重误会,才导致了这一切。
可这样的解释,苍白得没有一点可信度。
“就这两天时间,你如果早回去了就多哄哄女儿。”蔚宛说完之后就收了线,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矫情什么。
翻旧账也不是她的作风,以后果然还是要听他的话,不该见的人少见,不然会影响心情。
算了,就趁这两天时间散散心正好。
临近过年,恰好就是那座城市最冷的时候,蔚宛的运气还算好,她下了飞机之后才开始下雪。
偏南方的城市一般来说不会有像北方那样的鹅毛大雪,可这湿冷的天气却也是让人心情烦躁。
她看到了初见的儿子,一个白白净净的大胖小子,这笑起来的时候左边脸颊上还可爱的酒窝,这点和顾三少简直一模一样,没准以后也是个会祸害小姑娘的主。
已经到了年底,许初见也想不到蔚宛会在这个时候来,于是调侃着问:“吵架了?”
“哪里能吵的起来。”蔚宛说的这是实话,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顾靳城总有一种能耐没办法让人真的和他吵起来,大不了就是谁也不理谁。
现在这简直已经百依百顺了,要是再吵架,那罪过可都在她身上。
“我也感觉他那种人,应该是把自己的情绪藏得很深。”许初见回忆着顾靳城给她留下的印象,确实是这样。
思忖了一瞬之后,许初见又笑着说,“不过这都不是问题,你没法否认,你就是喜欢他呀。”这婚都结了,女儿都生了下来,现在居然还来这一出赌气离家出走?
后来,蔚宛在回去的路上想起这些话,倒是觉得也没什么不对。
没法否认,自己就是喜欢他。
蔚宛回到下榻的酒店时,外面的雪已经开始下大了,她搓了搓自己的手吸取一些暖意。
酒店柜台的工作人员则是告诉她有人找,并且已经等了很久。
当下蔚宛就觉得奇怪,自己在这座城市并不认识什么人,谁会来这找她?
她迟疑着往大堂休憩区走去,远远地就看到了有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自己,手边放着一杯咖啡以及一摞文件。像是临时到了这个地方,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处理。
蔚宛静静地站着,脚下的步子放慢了下来,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她走了很久。
虽是早有预感,可等她看清了男人的正脸时,心跳还是莫名的快了一拍,早就已经忘记了昨天这个时候她还独自生着闷气,现在怎么就这么轻易……
顾靳城放下手边的文件,揉了揉眉心,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你怎么来了?”
然而还有一句话蔚宛没有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也许是曾经她追着他的脚步太久,以至于现在她像是不曾反应过来。
顾靳城站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他比她高了很多,穿着黑色的羊绒长大衣,衬得整个人身长玉立而又内敛清隽。
他神色很平静:“我下午刚和阿原见了一面,顺便在这等等你。”
很顺其自然的一句话,甚至不带任何的解释。
这确实是他怠
有的时候她在想,是不是顾家的男人都是这个性子,有些可怕的固执,偏偏心思又深沉的什么都藏得很深,让人难以猜测。
蔚宛啊蔚宛,你自己又何尝不是执念地疯狂呢?
那些过去的点点滴滴,好的不好的,都像过电影一般在脑海里面一幕幕回放。
当初的某个禁忌,也随之被勾起。
蔚宛微仰着头,淡笑着问他:“今天是什么日子?”再过去一天,可就又到了那个日子。
曾经那人在一年中最热闹的时刻选择永久离去,是谁都无法触碰的溃烂。
顾靳城站得笔直,声音清淡,似是带着冬夜的寒凉,却是目光深锁在她脸上说:“今天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