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月强撑着意识,勾唇道:“我们的内功是师承一脉,你只要输些真气给我,将两种毒暂时压下便可。”
“不许岔开话,我问你该如何才能帮你,你快说,你这样难受,为兄看着心里也不好受,我的小师妹从来都是活力四射的,如今这样,哪还有江湖医仙的样子。”
景离被她气笑了,这种时候还有心思说笑,不过听了她的话后,他的心里暖暖的,就像那时候三人经常在一起练功一样,那种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弄月虚弱一笑道:“师兄果然还是那个师兄,一点都没变。”
“那怎么办,你快说我该如何才能救你。”景离着急回身,将她偏倒的身子扶住,打横抱起放到他的床上。
他才跨出去一步,衣袖便被弄月抓住,她摇头道:“我这不是普通的受凉,普通大夫也救不了我,为了压制花下眠的毒,我服下了五毒果,方才又动了真气,隐隐有毒发的迹象。”
“发烧了,定是方才受了凉所致,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去。”
景离上前扶住她,探手到她的额上。
“你怎么了?”
弄月揉着昏沉的脑袋,轻声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花下眠的毒只有我身上的血能解,而且只有换血这一个法子,如今我还剩下一年的光阴,也或许不到一年,若是找不到其他法子,那我只有死路一条,如今我来你这里避难就是为了躲他,我现在心绪很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什么?”景离豁然站起身,苍白着脸,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弄月拍了拍有些犯晕的额头,端起水杯轻抿一口,神智清明了一些,她才说道:“慕吟风身上的毒是解了,可解毒的我就快死了,所以姐姐才会怨你。”
“逸郡王身上的毒不是被你解了,映月她为何还这般不待见我?”景离不解问道。
弄月道:“师兄,其实姐姐对你的心结也不是很难解,她之所以怨你,其实大半部分还是因为我,她也以为你与萧东篱沆瀣一气,才使得慕吟风中毒。”
“你说映月她是不是真的对我彻底寒了心,我为了祁灵为了母亲忽略了她,害她险些丧命,她才会这般恨我,连见我一面都不愿。”
景离沉默,他看着跳动的烛火,忽而一笑。
弄月真诚致歉道:“师兄,这件事是我们错了,但有可能是你的消息被叶衡给截住了,所以他才会不顾长公主的心意将你给逼走,如今已到这一步,你往后有何打算?”
“那日叶衡不过是用这件事来试探我,他与萧东篱有来往这件事不曾瞒着母亲,而母亲也没瞒我,当时我与母亲都在场,也知道叶衡是故意试探,当时情况微妙,我也无法与映月解释,难怪你们姐妹见到我都是那种态度,原来以为是我出卖了你们。”景离同样扶额摇头失笑。
弄月扶额,原来自己想的是正确的,她与姐姐都错怪他了。
景离愣道:“你没收到我给你传的信?”
“师兄你少说风凉话,我问你,当初你明知道萧东篱要对慕吟风下手,你为何不给我传信?”弄月好整以暇地质问他。
景离给她递了杯热水,笑问道:“是何人让我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师妹如此惊恐,竟然深夜翻墙跑到为兄房里来避难。”
如今两人就在他的寝房内坐着,都做了快半个时辰了。
“师兄,借你的宝地避难。”她的第一句话是这样的。
景离见到弄月时很是惊讶,他以为弄月因楚映月之事都准备要与他恩断义绝了呢,没想到就在他刚躺下时,弄月窜进他的房间。
然而这一次,弄月还真就没去牡丹园,而是去了景离新赐下的府邸离王府,这座府邸是圣帝早明日打理好的,那时候想着有朝一日认回慕吟风,让他出来独自建府的,这一晃竟是多年过去,而住进来的人却是景离。
非夜点头跟在身后。
“我们去牡丹园找她,这京城之中,若说她还能去何处,或许也只有那里。”
慕吟风顿住脚步,望着暗沉的天际,片刻后继续朝前走去。
出了府门,非夜才问道:“主子,我们真的要回府去等夫人吗?”
楚天明看看怀中之人,也跟着闭上眼,渐渐睡去。
“嗯。”音书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楚天明细心给她拉好被子,轻哄道:“这些事由他们这些年轻人自己去处理,清官难断家务事,我们做长辈的不好多说。”
“哦,这样啊,旭王与映月这么快就被赐婚,景离又掺和进来,难怪吟风会深更半夜来找你商议,这确实事件棘手的事。”音书打着哈欠,听他说完心也安定下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感觉自己心神不宁的,特别是最近,她都觉得自己神经兮兮的,一有风吹草动就彻夜难眠。
在炉前暖了身子和手,楚天明才到床上躺下,将她搂在怀中,轻声道:“没什么要紧事儿,就与我谈谈映月与旭王之事。”
“吟风前来所为何事?”她问。
楚天明回到房中,音书还未入眠。
慕吟风点头后,便匆匆离去。
楚天明点头笑道:“我明白,你回府去瞧瞧。”
“楚叔,真是抱歉,如此寒夜竟将您吵醒,您安心,我与弄月不过是争执了几句罢了,是我小题大做了,她应该如您所说一样已经回府,这件事替我保密,不要惊动了岳父岳母和凤遥。”
忽然想到什么,慕吟风站起身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