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力肯把他们带到牧区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他们并没有马上歇下来,送药的送药,阮流筝、王易和另两位则去上次义诊的牧民家回访,看看他们治疗后的后续情况,这么一忙碌,很快就到七点了洽。*s/
库亚西的奶奶和妈妈直接来牧民家找她俩了,还说,王医生和阮医生是说好了去他们家过节的。
两人再一次为牧民的热情而打动,直接被库亚西奶奶和妈妈拖回了家。
路上,结果又遇到了艾力肯的爸爸妈妈,见到阮流筝后,热情地上前来迎接。
艾力肯妈妈更是拉住了阮流筝的手,邀请她去自己家过节。
对于自己突然变得这么热门,阮流筝还一时不适应,被两家妈妈拉来拉去的过程中,艾力肯妈妈指指头,说艾力肯头痛,请她再去看看钤。
这么一说,库亚西奶奶就不好再坚持了,放了阮流筝,一人一个,拖回了家。
艾力肯家里已经完全是过节的气氛,家里围坐了好些人,一个个都看着客人微笑,饭桌上超大一盘的大盘鸡、烤羊肉、手抓饭等等美食,看起来让人垂涎欲滴,葡萄、哈密瓜、梨等各色水果也摆上了桌,新鲜诱人的果子上还滚着水珠。
艾力肯一见她来了,惊喜不已,一时手足无措,红着脸给她拿凳子,请她吃东西。
“听说你头还疼啊?”她赶紧让他别忙了。
艾力肯摇摇头,很憨实地看着自己妈妈。
阮流筝顿时明白过来了,艾力肯妈妈这是“智斗”库亚西奶奶呢,不禁笑了。
“还是……还是先吃饭吧!”艾力肯妈妈把阮流筝拉入席,介绍给亲人,“这是给艾力肯治病的医生!北京来的呢!”然后又把在坐的亲戚介绍给流筝。
对于远道来的客人,牧民们是十分欢迎的,何况又是艾力肯的救命恩人啊,马上让阮流筝坐在最中央,然后热热闹闹开始吃饭了。
艾力肯还给了她一大杯马奶酒,对于酒这个东西,她真是怕了,上一次喝醉的阴影还在呢,连连摇手,怎么也不肯喝,一再声明自己滴酒不沾,不管大家如何解释这个酒不是酒。
面对所有人劝她喝的攻势,她觉得自己快招架不住了,可这酒,她是真的不想喝,正在那为难呢,艾力肯站出来帮她,一锤定音,不喝就不喝,那多吃点烤羊肉。
大家这才放过了她,她暗暗舒了口气,“谢谢你。”
艾力肯还是那般憨厚的笑容,“你大概喝不习惯,吃你喜欢的吧。”
这差不多是艾力肯跟她说的第一句完整的话了,她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
在艾力肯家美美包餐一顿后,外面就响起了音乐,大家兴致高涨,纷纷出去赏月了。
艾力肯等着她,“我们也一起去吧。”
“好啊!”她欣然应允。
外面夜色已浓,牧民们弾起了冬不拉,欢乐的歌声已然响起。明月高悬,天朗地阔,是她在被高楼割据的城市天空里所看不到的景象。
“好美的月色。”她不禁赞叹。
“你喜欢我们这里?”艾力肯又是欣喜,又是羞涩。
“嗯!”阮流筝心里坦坦荡荡的,天地开阔,心中亦宽远。
艾力肯抿嘴一笑,愈加显得喜悦。
王易他们也出来赏月了,大家聚到了一起,和牧民们打成一片,吃着月饼,尝着鲜果,拍着手唱着歌,人间月圆,处处相同,处处不同。
喧闹的人群里,反而更易勾起思念。
她在这里赏月唱歌,那个人在干什么呢?上晚班吗?
原本高涨的情绪骤然间低落下来,抬头望天,遥望那轮明月发呆。
世界上只有一个月亮,所以她看见的这一个就是他看见的,所以,可以假设他们其实隔得很近……
这里昼夜温差有些大,衣衫单薄的她感觉到凉意了,情不自禁抱紧了胳膊。
不多时,身上一暖,她回头,看见艾力肯妈妈慈祥的笑容,原来是阿妈给她披了件衣服,还和蔼地对她说,“干净的,新的。”
“谢谢阿妈。”她忙道。
“穿上,好看。”阿妈笑着说。
“好!”她不会拂了阿妈的好意,站起来穿衣。还是裙子,大红色,对她来说,有些大了,不过正好可以套在衣服裤子外。
“好看!”这一声,却是艾力肯说的,而后邀她,“出来跳舞吧!”
看着音乐声中翩然起舞的人们,她站在王易身边笑,低头看了看王易,王易却道,“我不会!我是完全不会!手脚不协调!你去吧!”
艾力肯指了指跳舞的人群,“看!他们也都在跳!”
阮流筝知道,他说的他们是指一些外地深度游的游客,此刻也和当地人一起载歌载舞。
“去吧!会跳就去跳!”王易推了推她。
这时,一个年轻姑娘却走了过来,把王易拉了起来,非要教她跳不可,王易迫于无奈也跟着瞎跳。
“快来,我教你!”艾力肯也道。
阮流筝看着王易并不协调的舞步却学得很投入,不由笑了,也跟着汇入跳舞的人之中。
她是有民族舞基础的,这些舞蹈对她来说完全没有难度,跟着节奏,一会儿就十分熟练了,包括他们特有的动脖子的动作,她很小的时候就会了,所以王易看着她跳,惊叹不已,“乖乖,你是专业的啊!快教我!”
她哈哈笑着,停下舞步,一点一点地教王易,不多时,王易也能跳几个简单的动作了。
慢慢的,参与到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