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笑了,想象着他一边说,小护士一边诚惶诚恐记笔记的画面。
两人漫无目的地聊着天,一直聊到他进宿舍门,赞叹,“好香!”
“嗯,我给你炖了羊肉汤,赶紧喝。加了药的。”
“什么药?”他忽然笑了,“羊肉汤还加药?你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什么意思?她懵住了,“羊肉是补的,这边的羊肉肉质尤其好,比我们那边的好多了……”
他揭开了锅,闻了闻,“真是香!没错,羊肉是补的!看来你觉得我还需要补!”
“……”她隐隐觉得,这话题又跑歪了……
果然,下一句,他便说了,“下次你别求饶了就行了!”
“你真是……”算了,她偷瞄了一眼王易,这种话题还是别让王易听见。
大约他又发现了她留的条儿,忽然叹了声,“流筝,你很久没有留字给我了。”
“……”是吗?好像真是这样!自从她不再给圣诞老人写信以后,就没有再留字给他,反而是他,在去美国的那些日子里,每天写字拍给她看,她只顾着接受了,忘了回赠给他。
“字的确丑了一些,不过……”他笑,“不过,自家老婆写的,丑也是好看。”
她仔细回想了下,狡辩,“哪里隔很久了?上次罚我手抄病历你忘记了?”
他一怔,而后大声笑了起来,“这样一想我后悔了,应该罚你多抄一些就好了。”
“至谦……”她低声唤道。
“嗯?”
“那……我以前给你留字的时候,你有没有……有没有觉得我很幼稚……或者很烦?”她斟酌着,用了“幼稚”和“烦”这样的字眼。
他微微沉吟,“流筝,我是跟你学的。”
她咬着唇,再度泪盈。
“那……你好好学。”不觉哽咽。
“好。”
“至谦……”
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只闻得对方的呼吸,与己同步。
一个“好”字,一声“至谦”,便是千言万语了,听见的人,会懂。
这个电话,在沉默后互道了晚安,她刚挂断,马上又有电话打了进来,来自宁家。
一接,宁想的声音就脆脆地响起,“妈妈,电话终于通了!”
小家伙一直在拨她电话吗?肯定是打不通的啊,线路一直被他爸占着呢!
“妈妈,我收到您的信了!有不认识的字,奶奶教我了!”宁想开心地说着,“妈妈,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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