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祝娟如风中的枯叶般憔悴,朱经纬心中不忍:“妈,贝贝他们还在手术之中。”

“我要过去。”祝娟努力地站直身体,用手理了理鬓间的乱发,“我要陪着贝贝。”

“妈,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你现在的身体吃不消的。”朱经纬拉住母亲。

“经纬,我没有尽母亲的责任二十多年了,这一次我必须要陪着贝贝,相信老天爷看在我们母女分离这么多年的份上,会听到我的祈祷,让他们都没事。”祝娟心酸地垂低眼睑,“我躺在这里浑身都不舒服,只要陪着贝贝我才能安心。虽然她不认我这个母亲,但是我不能不认这个女儿。她是我唯一的女儿。”

“妈,那我陪你一起去吧。”朱经纬明白母亲的心情,然后便一起去了手术室。

当祝娟和朱经纬出现后,引来了众人的目光,特别是刘京生看祝娟的目光,还有刘亚男看朱经纬的目光,都带着无奈与痛苦,纠结与无奈。

刘亚男看着朱经纬,她知道自己需要多的克制才能不走过去,站到他的面前。

朱经纬则像是没有看到她一样,只是扶着祝娟坐到了龚青山的身边。

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祝娟和朱经纬出现是为了什么,只有龚青山和刘京生,朱经纬知道。

祝娟坐下,眼眶始终红红的,而朱经纬则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伸手扶着她的肩,给她打气。

刘亚男看到如此伤悲的祝娟,也为之难受。她起身去倒了两杯水走到祝娟和朱经纬的面前:“朱先生,沈阿姨,喝杯热水吧。”

祝娟看着刘亚男,面带疑惑,朱经纬道:“妈,她是三少和贝贝的姐。”

祝娟接过水杯握在掌心,出于礼貌和感谢道:“刘小姐坐。”

她静静地坐在条椅上,面无表情,但是坐在她左右两边握着她手的朱经纬和刘亚男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里不断沁出的冷汗,手心冰冷,微微发颤。长时间的等待只会魔掉她的耐心和冷静,她的眼眶开始发红。

她的瞳孔看不到焦距,像是浮起大雾的湖面,显得迷茫。

“妈,贵东和贝贝他们不会有事的,他们是那么坚强,不会让自己这么倒下。”朱经纬接过刘亚男递上来的一张面纸,温柔地替她擦着手心的汗水。

祝娟想说话,却发现自己连张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点点头。

她在心里不断地祈祷着上天能对孩子们宽容一些,多爱他们一些,就算用她的寿命去换都没有关系。只要他们平安无事。

“阿姨,我能你讲讲一些有趣的事情么?”刘亚男想借些分散祝娟的注意力,见祝娟轻轻地点头她才继续,在这之前她深看了一眼祝娟左手边的朱经纬才开始,“阿姨,朱经纬他是你的独子么?没有一个双胞胎的兄弟么?”

朱经纬却是蹙眉看着刘亚男,这是在问些什么?

祝娟有些讶然地看着微笑着的刘亚男:“没有,他是家里的独子。”

“阿姨,你知道我曾经有个男朋友叫大鹏,他和朱经纬长得一模一样。在我第一次见到朱经纬的时候我把他认成了大鹏,我不顾一切地冲到他的面前问他是不是大鹏。他也说他不是,当时我的心真的好难过……”刘亚男面带着微笑述说着她的心伤,声音微微有些哽咽,顿了顿,“我在他的面前哭得了泪人,我想当时朱经纬一定当我是疯子……”她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的朱经纬,“如果换成有一个男人认错我还哭成那样,我也会认为对方是疯子的。”

刘亚男清柔的嗓音仿佛甘甜的泉水流过祝娟的心田,让她不安的烦躁的痛苦的心渐渐平静。朱经纬则就这么看着刘亚男带着一抹女军人英气的眉眼,心里仿佛有些流淌而过。

这个时候,有护士推门而出:“医院里库存的ab型血液已经用完了,龚贝贝的家属里有谁是ab血液,请跟我到采血室抽点血好么?”

“我,我是ab型。”祝娟第一时间从椅内站了起来。

再一次所有人的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猜想着祝娟的身份。她和龚贝贝之间的关系。

“那好,随我来。”护士便往采血室而去。

“阿姨,我陪你去。”刘亚男自告奋勇,便要扶祝娟过去。

“谈六小姐,不用麻烦你了,我陪我妈去。”朱经纬冷淡地拒绝了。

朱经纬扶着祝娟坐下,护士熟练地替她扎橡皮管,拿针,果断地刺入她的肌肤里,松开,暗红色的血液通过细细地透明的针管流入了血袋里。祝娟看着干瘪的袋子一点一点被她的血液所充盈,唇角也不自觉的扬了起来。终于她做了一回母亲该做的事情,把她的爱给与了龚贝贝。

抽了四百毫升后,祝娟见医生就要拔针了,她急急道:“护士,这就抽完了么?”

“阿姨,每个人最多能抽四百毫升。”护士解释着,“否则你会有危险的。”

“没关系,我不怕的。你可以再抽一些的,多少都没有关系,只求你们能救救龚贝贝。”祝娟是救女心切。

“阿姨,就算你不抽血我们也会救龚医生。她是好人,一定会没事的,你别担心。”护士微笑着道。

“护士,真的没有关系,再抽一点点好么?”祝娟乞求着她,“可以再抽一百毫升的,我可以承受,以前我献过血,不怕多抽一百。”

“妈……”朱经纬知道自己是劝不了母亲的。

最后又多抽了一百毫升,一共是五百毫升,护士交待着:“先生,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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