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自然很扫兴,一个个没言语。哪知喝了酒的沈仕觉得丢了脸,大怒,竟骂道:“该死的蠢材,你既然喝醉睡了,就该早点回我,怎么叫这些大胆的家仆来哄我?还说出门去了。一个白衣监生,文章都做不出来半篇,我来寻你做什么?还不是看在过世的先生与你族姐的情分上?抬举你才来走走,终不成稀罕你家这两杯酒吃?”
他越说越怒,继续破口大骂道:“前日我大姐就说你这俗物是个吝物,我还反驳了她,谁知你这吝狗果然如此。叶古玉你这条吝狗,我沈仕今日与你割袍断义。”
大家伙先前听了还觉得解气,眼见沈仕越骂越激动,骂得不像话了,纷纷劝道:“沈兄你消消气,不要骂了,他是一时醉了而已,咱们何须动气?走走走,什么地方吃不了酒呢,何必一定要在这里。”
他们七手八脚的把沈仕劝走了,躲在后头的叶古玉听见他当着一干秀才的面前,大叫大嚷,口口声声骂他是只吝狗,气得脸红脖子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皮有才忙劝道:“你莫生气,沈仕不过是个狂生,有口无心,念在两家的交情上就算了吧。”
说完他话锋一转,又说道:“确实也过分了,其实要整治他,不难。”
“皮兄,他实在是欺人太甚。”
叶古玉缓过气来,愤愤不平,“你不知道沈仕,向来眼高于顶,瞧不起人,你说他有口无心,但是他会做文章,又考得起,决然会中的。现今还是个秀才,就已经骑在我头上放肆,倘若今后连科中了,我这条性命岂不葬在他手里?”
皮有才说道:“我劝你还是算了吧,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不行,我忍不了。”叶古玉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