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9月27日下午三点四十。外蒙古,中戈壁地区南的一座小山。王发部队阵地。
在下午三点四十的时候,望远镜里就能看见日军了,日军的队形十分分散,衣服很脏乱,蓬头垢面,缓缓地走过来。有的士兵身上甚至穿着动物毛皮做的坎肩,有的则连帽子鞋子都没有。
侦察机在日军行军的范围内盘旋飞行,地面上的部队看到了,立刻报告给王发,纵队的命令很快就下达了,距离日军过远的部队开始放弃阵地,向日军左右两侧运动。
四点,战斗打响了。
这场战斗打响的时间是不受控制的,什么时候日军来,什么时候就开打。
阻击部队的火力很猛,日军很快就溃退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后,日军组织了精锐部队,向正面的阵地发起冲击。
一次一次的冲开始了。
到了晚上六点,日军已经攻击了三次,天黑了,双方都停止了战斗,开始休整。
夜里,战士们都在战壕里休息。蒙古秋天的夜晚已经很冷了,秋装穿在身上也不暖和,大家都把被褥摊开,和衣而卧。好在吃过羊肉,喝过肉汤,否则会生病的。
每个阵地都有人站岗。
新兵王国富在夜里三点上岗,他有些困,离开被窝后,凉风一吹,立刻清醒了。进了哨兵岗位后,和上一任哨兵交谈了几句,知道日军在对面三里地宿营,入夜后一直没有动静。
夜里安静极了,以往在露营时听到的狼嚎现在听不见了。只有秋天的风在刮,天上的阴云在飞快地跑,把星星月亮都遮挡住了。
在岗位上站了一会后,他突然觉得有什么动静,仔细一听,没听见什么,不过还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一些动静。
王国富老家大兴安岭,以前是民兵,小的时候跟着长辈当过猎人,后来打过游击战,很机灵,不过打阵地战这是第一次,夜里宿营,从来没有距离日军很近过,心里没底,觉得万一日军偷袭,那麻烦就大了。想到这里,就拿起一个燃烧瓶,蹲下去,点着了,使劲向前面扔去。
燃烧弹划过一道弧线,落在阵地上。砰的一声,瓶子摔碎,一片火焰冒了起来。
借着火光,王国富看到了一些日军,正在向阵地前匍匐运动,距离前沿阵地已经只有二十几米了,子弹上膛,哒哒哒地一阵,向天上扫射。
来偷袭的日军知道被发现了,干脆叫喊起来,向阵地冲锋。
日军距离前沿阵地很近,不过十几秒钟就到了。
就在这十几秒的时间里,睡觉的战士们都醒了,进了战位。阻击部队的枪声陆续响起,燃烧弹开始向前扔,借着火光,阻击的枪声逐渐密集起来。
突然,阵地前沿几个地方喷出了几条火龙。
火焰pēn_shè器开火了。
火焰pēn_shè器研制完成半年多了,到了夏天,产品质量稳定了,开始批量生产,白天的时候,只有战车出击的时候用了一次,这一次,日军距离太近了,不等命令,纷纷发射。
火焰pēn_shè器果然厉害,一个个日军身上着火,惨嗥不止。有了火光,阻击部队对准人射击,冲锋的日军伤亡立刻上升。
这一次,日军显然是志在必得,打了半天,就是不退。
阵地前,燃烧的日军尸体照亮了阵地,前面的日军就像飞向灯光的飞蛾,接连不断地冲上来,再倒下去。
这一仗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半小时,天还是黑的。
王发早就醒了。他知道,六点天才能亮,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小时。夜里虽然不利于攻守双方都不利,想把日军阻击在阵地之外,难度很大。现在,要求各个部队不惜代价,阻止日军接近阵地的命令已经下达了,各个阵地前面不时有燃烧弹爆炸。
到了早上五点半,阵地前的火光逐渐弱下去了,燃烧弹快消耗光了。
东方天际传来了飞机的轰鸣声。
两分钟后,飞机到达战场上空,开始盘旋,显然是在分辨敌我阵地。
地面部队的火堆点起来了,火焰pēn_shè器也向阵地前喷火,剩余的燃烧弹也投向阵地前沿。阵地一下子亮了起来。
飞机显然看清楚了,一架飞机在阵地前远处投放了一个燃烧弹。燃烧弹落地,大火轰然而起,方圆几百米一下子照亮了。
地面无线电立刻确认,轰炸正确,可以适当向东一点。其他飞机立刻跟进,在燃烧弹四周投下了几颗燃烧弹。
其他飞机立刻跟进,在燃烧弹四周投下了几颗燃烧弹。飞机在燃烧弹指引下,开始向日军密集的地方投放集束炸弹,在黑夜里,集束炸弹的爆炸看的十分清楚,一片一片地爆炸的火光,火光马上被烟雾遮掩。
飞机轰炸了十几分钟后才离开。
到了六点,天亮了。日军退了下去。
王发采取了很清楚的策略,只要日军向西向西北走,我就不管你,只要你回头向东南走,我就打你。日军也看清楚了这一点,只好先向西走,再迂回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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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3年9月30日中午。哈尔滨郊区。路总指挥部。
小路接到了王发的电报:日军退却,向西北方向逃跑。此役敌死伤五千余人。
电报很简单,不过,小路知道,让垂死挣扎的日军退却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军在东南方向阻击,日军向西方撤退,这样,可以让日军多草原上再多停留一周的时间。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蒙古戈壁的恶劣天气了。
小路立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