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晨知道耶律瞻不能理解,因为有很多真相他都不知道。当然,他也不指望耶律瞻知道所有,也理解所有。
童晓晨笑笑道:“了解一个人需要很长的时间。更何况人总是在变化当中,之前认识的那个人跟之后的认识的也都会不一样。”
“可是我们本身也在不断变化当中。你又如何能够保证自己呢?”
“人确实不能百分之百保证自己,不过有些大是大非的问题还是非常清楚的。”童晓晨接着道:“施清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现在已经非常清楚。一个良善之人绝对不可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就凭借着他是日月教主这一点,就肯定他不是一个好人。这是否有些轻率?”
“如果你将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你就知道我的意思了。你甚至会觉得这个人坏的有些可怕。”童晓晨陷入对之前所有事情的沉思中,仿佛在记忆中游走了一番。
耶律瞻道:“不过,我已经答应了施大哥,所以,现在反悔已经来不及,而且这也不是我做人的风格。”
听完这句话,童晓晨已经知道耶律瞻的主要态度。对于施清风,耶律瞻是一点也不排斥的,就算他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这人对于耶律瞻而言仍然是个好人。
童晓晨并没有立刻反驳他,而是沉静片刻后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既然这么远来找你,一来是帮老板娘传话,让你再不快点回去,就不要再回去了;二来也是很久不见,一定要痛痛快快喝上几杯。”
话题一岔开,气氛立刻活跃起来。耶律瞻大笑道:“喝酒我是最喜欢的。老板娘不在身边,我就更加自由了。所以,既然童兄要喝酒,我一定奉陪到底。在这里多住几日,我好带你玩上几日,再带你品尝草原美味的食物。”
童晓晨道:“时间紧迫,不宜多作耽搁。我明天便启程。所以,今晚可以敞开肚皮与你一同尽兴。”
耶律瞻高兴道:“敢情自然是好。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好酒好菜。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
……
……
当篝火升腾起来的时候,是晚会开始的时候。在这草原上,晚风一吹,总有些寒凉。这篝火恰好可以带来暖意。
长号鼓声已经开始响起,一名彪壮的男子正在卖力地挥舞着手臂击打着大鼓。他手臂上的肌肉夸张地凸出,仿佛在叫嚣着自己的强悍。
弦乐也奏起,随之是低沉的人声,再来是高亢的女声。这一两下,优美的旋律已经升腾起来。
每个人似乎都非常熟悉这些旋律,都跟着应和。在乐声中,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愉悦,仿佛要将内心所有的感动和欢快都表现出来。
童晓晨混迹在这群人中,只能入乡随俗。男人和女人开始跳起民族舞蹈。晃动和扭动伴随着乐曲节奏,一切似乎都显得那么美好,尤其是一群人一起做同样的动作时,那种集体行动的美感总是让人感动。
唱与不唱似乎已经显得不再那么重要,只要跟随着音乐的节奏即可。
耶律瞻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家乡的这种篝火舞蹈的欢腾。他回来之后没有一刻停歇,暂时还未来得及顾得上娱乐这一块。今日正好童晓晨来,他特地吩咐要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感受到家乡人的热情以及不一样的传统。
在音乐和舞蹈中,童晓晨感觉自己的身心逐渐被打开。有一种深层次的热情正在慢慢扎进他的内心。
随着鼓点节奏的加快,有四个大汉抬着一整片羊上桌。那羊的姿势和表情似乎还停留在牺牲之前的那一刻。
耶律瞻指着那一整片羊道:“这是我们的特色菜,烤全羊。今天童兄一定要尝个够。”说完,耶律瞻又对着部下道:“今天诸位一定要把我这位童兄陪高兴了。不醉不归!”
面对这群彪形大汉,童晓晨笑着摆摆手道:“不敢不敢,我跟各位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还是不要在各位面前班门弄斧的好。”
“童兄就不要谦虚了。”耶律瞻道:“你的酒量,我也略有耳闻。”
四个大汉一起将碗里的酒满上,端到童晓晨面前道:“大哥,我们敬您。您随意,我们干了。”说完,四名大汉端着酒碗一饮而尽。
童晓晨眼见别人都已经一饮而尽,也不好意思端着酒碗不喝完,便仰头将一碗酒灌下去。
四名大汉见这人也是个喝酒豪爽的人,赞道:“大哥果然是豪爽之人。难怪我们少主如此敬重你。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有什么事情只要说一声,一定肝脑涂地。”
童晓晨笑道:“肝脑涂地不敢。各位实在太抬举了。”
已经有美丽的姑娘端着切好的羊肉上来,那眉眼与中原的女子不同。童晓晨接过那盘子,细细品尝着美味的肉,当然也细细地欣赏着美貌的草原女子。
乐声继续,人们还在继续舞蹈。欢腾和激情在这群人身上继续。童晓晨感受到了生命的激情和活力。
与他们不同的是,童晓晨要再酒水中释放自己的激情,而那群人则在身体上释放自己的热情。
耶律瞻已经喝下不少,脸色微微发红,拍着童晓晨的肩膀道:“童兄,你果然好酒量,我找的这些兄弟们似乎都喝不过你呢。看来还是要我自己上场。”
“还是算了,喝酒喝到舒服最好,不要喝醉了。”童晓晨扶着他有些摇晃的身子道。
“这是什么话?童兄,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我们之前都已经说好了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