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比京城别的皇子府,五皇子府的规矩并不严格,宋氏因为自身不可改变的原因,比较宅不愿意见外人,她本人又挺贪睡,不愿意起的太早。因此,府里姬妾对主母的请安问礼这种事儿——基本上没什么硬性规定。

本来嘛,侧妃,庶妃按规矩只需在每月初一,十五早上请见主母,旁的时间,除了正室招唤,是不需要去拜见的,至于娘子嘛,也只是随着正室的规矩来。只有侍妾和通房这种半主半奴的身份,才需要天天跟在主母身边,日夜贴身伺候。

毕竟,前三者是上了玉碟的,是主子。而后两者则根本没有名份,哪怕担了主子的宠爱,也依然还是奴婢。

这就怪不得许侧妃身边的金苹,毕生愿望就是当娘子呢!

不管娘子这位置尴尬不尴尬,是不是上不够天,下不够地,正卡半当腰。但最起码,人家是主子!

宋氏不愿意总见府里这些碍她眼的女人们,也烦每天早上明明应该睡觉的时候,硬有人把她吵醒,还得穿戴整齐去等着别人‘觐见’。所有,出宫后这些年,她定下了规矩,就按侧妃,庶妃的旧例——每月初一,十五两天,府中所有人才她院里,请个安就回去。

至于平时……知道自己惹人烦,就别到她跟前晃当了!

但是今天,即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按理说不是五皇子府公认的请安日子,但宋氏的正院里,依然人头涌涌。

许侧妃,秦庶妃,连娘子,慕娘子,就连宋氏本人,都穿上了她那件位比亲王妃的皇子妃大装,端坐在正屋上首。而且,就站在她身侧,一身嫩黄色绣精致花纹衣裙,头戴贵重首饰的含烟,以一种异常的精神面貌,用备战的姿势挺立着。

其实,仔细看一看,这屋里的所有女人,包括宋氏在内,似乎都或多或少的换了,或新添了一些‘装备’。

一根珠钗,一个镯子,一双绣鞋,甚至是一个指甲套……

这不难理解,面对陌生的,‘强大’的敌人,表现出自己最好的行态,是所有女人的本能反应。

宋氏难得起了个大早,几乎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多时辰(将近仨钟头)。如今,她高高坐在上首,看似与平常无异,其实内里早已睡意倦倦了……

怎么还不来?好像等了好久了啊!

生物钟被混乱的宋氏,时间观念也有点恍惚了。

等了有两刻钟了(半个小时),许侧妃微微低下头,看了眼藏在袖子里的怀表,默默的垂下眼帘,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秦庶妃挺直腰身坐好,背离着椅子足有两拳的距离。她嘴唇紧紧的抿着,眉间那一道竖纹越发明显,眼中略带一丝怒意,整张脸严肃至极。

个下作的狐媚子,不过长了张漂亮脸蛋迷惑了爷,就这么嚣张,以为那丁点的宠爱能让你这般肆意妄为了?真是想瞎了心!

一个外县来的,无依无靠的娘子,敢在她秦又绮面前摆谱儿?让她干等着!哼……不知死活!秦庶妃一动不动,浑身散发着无尽的怒火。

烧的坐在她下首的连娘子欲哭无泪的。

拜托,秦又绮,求你别像个疯狗一样逮谁咬谁好吗?在这五皇子府里,我可是依附你的啊!你这样毫无顾忌的四处树敌……你都快成万人厌了,你知道吗?如果问问府里所有女人们,她们最想干掉的是谁,你稳占第一名,比宋氏票数还高,你知道吗?

你自己作就自己死吧,不要连累我啊!!整个府里没人不知道咱俩是一伙儿哒!你知道吗?连娘子一脸的悲愤欲绝。

至于四面不靠,靠着捡漏儿活着的慕娘子,早早就缩到角落里,免得被炮灰了。

这一屋的人,都直板板的坐在椅子上,等啊,等啊,等啊,等啊……终于,在又等了两个刻钟(又半个小时)之后,终于,门外传来打帘子的小丫环一声清亮的声音:

“白娘子来给主子们请安!”

她终于珊珊哒来啦!

“让她进来。”已经靠椅背上,盹儿的快睡着的宋氏精神一振,勉强把眼睛睁开,挥了挥手。

其余众人也连忙直身腰身,挺起胸膛,高抬下巴,用最好最精神的面貌来面对从门外款款走来的白若。

没办法,敌人太‘强大’,颜太正,她们很有压力啊!

“白若见过主母,给主母请安。”白若无视众人的眼神,莲步纤纤的从门口步入正堂,然后,双手叉与腰际,轻轻福了福身。

“嗯,不必多礼,起吧。”一声‘主母’叫的宋氏心情愉悦,连白若那让人嫉妒的美貌都有点忽视了,只顾着这让她觉得顺耳的称呼。

府里除了许静云那‘花点子哈巴儿狗’之外,剩下的全是噎人的梗货,连‘主母’都不会叫,一个比一个憨,还不如眼前这个从小地方来的。

这姓白的相貌虽然碍眼,但到会讨巧,且还有点自知之明,哪像许静云似的,还叫她‘姐姐’,呸,就凭她那‘哈巴儿’样,也配当她‘妹妹’。

事实证明,宋氏这人虽然很傲,但也很天真,对比起心思深沉,面甜心苦的主母,她算是比较容易讨好,也比较容易对付那类的。

见白若福身低头,很恭敬的样儿,宋氏满意的挥手,指了指右下首慕娘子后边的位置,道:“一边坐去吧。”根本没有让白若给别人见礼的意思。

“谢主母。”白若也很不客气的起身,后退两步直接坐到慕娘子旁边。无视了四周异样的目光。

屋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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