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霞如此为米华着想,如此善解人意,阿朗暗暗高兴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贴牌产品,虽然大陆的食客能够接受,但我还是担心!”阿朗凝眉慎思。
“你担心啥呀!我经常关注《香港大公报》,那上边说了,大陆人同样喜欢诸如我们台湾生产的以海产品为原料加工的食品。”
“阿霞你还是不明白,我所说的不是产品本身,嗨!你一个女孩子,知道什么呀!阿海平时最敬重董事长,他为什么不支持董事长开发大陆市场的策略?他为什么说拓展大陆市场的时机不成熟?我觉得阿海比你想的周到。”
“阿郎,阿海虽然是我哥哥,但我觉自从阿姨接受哥哥扩大鸿翔生产规模的计划书以后,特别是最近,我们在建的厂子陆续投入生产以后,不论阿姨提什么建议,他都要打回扣,你说这是为什么!”
“阿霞,你在外国接受了太多民主意识的思想,在香港,我见过很多大陆人,其实台湾和大陆在政治上有很多相通的地方,对于政治我们这些做实业的人是无法找不到可以靠岸的码头。
知道不!虽然我们只是营销产品,但不定啥时候,我们就会进入中情局的视线,成为他们监控的对象,因为经济与政治是相互渗透的。
树大招风你知道吗?一个企业发展的越快,不仅同行妒忌,而且地方政府也会特别照顾的,毕竟台海双方目前是对峙关系,由此我想阿海的担心一定是这方面的事情。”
“有那么玄乎?”阿霞不懈地看着阿朗问
“永发工贸的老板鲁永发,前年去澳门的时候偶遇在台儿庄大战时救过他的一个老乡,而这个老乡是大陆的gcd,结果鲁永发被中情局给盯上了,说他通g,被送上了绿岛,绿岛,你知道吗?那地方可不是人待的地方,而永发工贸就此破产。”
“这事圈内人都知道,其实永发的老板真亏,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应涌泉相报,永发老板与恩人相遇的本身没有错,错就错在有人想用政府的名誉挤兑永发。”
“阿霞,你知道了就好,商场就是战场,树大能不招风?”
“管他呢,我就不信,只要我们不出卖台湾利益,只要我们不与政党发生直接来往,我们只参与商业营销,不涉及政治,中情局又能奈何我们!”
“老婆,就这么办了,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完成董事长的思乡的情结。”
“谁是你老婆?”
阿霞的天真,不谙事故,不知道政治的险恶,由此让阿郎担心。但另一方面阿郎更欣赏她的淳朴。
穿过佐伦巷,站在基隆港码头,望着波涛汹涌的大海,阿郎与阿霞达成共识,一定要帮助米华,去开拓台湾通向大陆的营销通道。
其实不用阿霞多说什么,阿郎明白,深圳罗湖桥头香港一方,米华一张张留影的背后,深藏的就是对家乡难舍的情感,其他人是无法明白的。
“董事长,我与新加坡、香港两地的进出口贸易公司已经谈妥,只是成本陡增,我怕董事们……”
“阿郎,阿霞给我说了,你不用考虑其他的,董事们的损失以及营销商因产品口岸转换,带来产品保质期潜在的风险由我来负责。”
多次董事会,虽然在阿郎的鼎力支持下,米华期望向大陆市场迈进的营销方案不断的修改完善,但始终得不到多数董事的支持。无奈之下阿霞只好建议阿朗的营销团队通过与岛外企业合作,制定第三方贴牌中转销售策略来拓展大陆市场,如此,不仅加大了销售成本,而且从产地到消费市场增加了产品在途时间,使产品保质期缩短,营销商潜在的损失增加,以此虽然拓展了大陆市场,但鸿翔每年却要增加数千万新台币的生产成本,为了弥补董事们的损失,为让营销商对经营鸿翔的产品增加信息,米华不得不从自己的股份中拿出一部分来补偿董事及营销一方。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实现销售直通!
天上人间为什么不能一样?
牛郎、织女七七还有鹊桥相会,什么时间我才能……”
只要没有特殊事情,每年农历七月七,米华都会到香港,一次次站在罗湖桥头香港一方,从夕阳西下,到月上柳梢头,米华会将双眼紧闭,一次次将耳朵紧紧的贴在桥头的栏杆上。
虽然阿郎才思敏捷,但他未必知道米华此举的真实用意!是在听桥下潺潺流水,还是在探听天上人间灵犀情缘的传递。
“董事长,七仙女怎么还没来?
一定是七仙女不敢与你比美。”
“等待也是一种幸福。”米华答非所问。
夕阳下,阿郎长镜头聚焦的,米华身后的深圳依然清晰,但却面貌依旧,米华不能不叹息,一架罗湖桥,折射出两种不同的社会制度和不同的发展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