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部长的分析,再捧起书信,还是那三个字,“我想家”,杨德荣仿佛感到这三个字的分量重千斤。
“我想家!”
杨德荣一遍又一边的念。此时杨德荣才深深的感受到自己两位前妻的内心感受。
家!在她们心中的位置有多重。
“我想家!我想家!……
这么多年你们没有在家呀!你们远离自己的家呀!”
杨德荣长长的鼻涕和着眼泪滴到书信上。他仿佛看到两位前妻子在向自己招手,那是她们对家的渴望,对亲人的渴望。
“她们已经离开家五十多年!时间太长了!
五十年,人地两生,米华,小兰,你们两个是怎样熬过来的?这么多年了,你们是如何活过来的,你们一定吃了不说苦吧!所以你们才想家。你们的身体都还好吧,你们为什么杳无音信?你们让我等的好苦啊!”
杨德荣把两封书信放在自己的胸前,不停的、自言自语的发问。
是发问,还是责问?
此时、此地,杨德荣一定为自己,因两位前妻的杳无音信而曾经遭遇的不公平而愤懑!如果早知道她们还在世上,杨德荣就不会在婚姻家庭问题遭遇那么多磨难!
此时、此地,也许杨德荣在庆幸,如果不是两位前妻的杳无音信,自己的命运不知又会发生什么不测,台属的帽子也许会将杨德荣彻底压垮,他能躲过十年风雨的冲洗吗?
此时、此地,也许杨德荣的内心在深深的自责,作为男人,不能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反而让她们客居异乡无亲无故,自己是多么的无能和无耻!
“李部长,我如何才能与她们取得联系?”
杨德荣急不可耐的问李炎,李部长。
“这不‘三通’了吗?你自己按照地址与嫂子们联系吧!不过虽然‘三通’了,作为老情报工作者,由于我们自身工作性质所决定,你应该知道咱们的纪律和规章!如实将整个情况写一个申请吧,或者是说明吧!谁叫我们是安全部门的工作人员呢!你不要多心,这不是监督,而是我们自身工作性质所决定的,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你,毕竟你们生死两不知,这么多年,老处长,相信您能够理解组织程序!”
“那是!那是!我还没有老糊涂,这个道理我懂,我知道该怎么做。”
杨德荣若有所思的回答着李部长的谆谆告戒。
“老处长,一下子出来两个嫂子,你咋给‘三嫂’解释?要是老嫂子知道两位老前辈还健在,她能放过你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如何告诉郭前辈?而不至于使她精神激动而出现其他意外!”
啊!闻听李部长的告诫,杨德荣两腿一软又瘫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