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长途,去!去!奶奶要打私人电话。”
念荣没有理会奶奶挥手让其离开的意愿依然依偎在奶奶跟前,看奶奶打电话。
“您好,我是张小兰。”
“我是德荣!”
知道电话来自大陆,老奶奶马上与对方互通了姓氏。
“奶奶,错了!你咋一激动,把自己的姓氏都忘记了?咱家姓合,不姓张!”
“孩子,这是奶奶埋藏在心中的秘密,等到了适当的场合和时间,我会告诉的,现在是奶奶的私人电话,请你回避好吗?”
“爸爸!妈妈!你们快来一下,我奶奶不知为什么,对着大陆来的电话,竟说自己姓张,而且还不让我听。”
念荣以为奶奶的思维出现了以外,他一个箭步冲出客厅,站在院中,大声呼叫东厢房里的父母。
“念荣,不要再咋呼了!奶奶很正常,回你的房间吧!你们年轻人有隐私,奶奶当然也有,窥视她人隐私是不道德的。”
念荣着急的呼唤,并没有引起爸爸妈妈的警觉,反而规劝他不要再打扰奶奶,而且还说是奶奶的隐私,由此使念荣更加疑惑!
念荣极不情愿的回到自己的西厢房,但他还是不放心,一直站在房门口,侧耳聚精会神的想倾听奶奶接下来会说什么!
京都杨德荣家:
“你真的是小兰?”
听着熟悉的声音,杨德荣再也无法控制自己。
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
接通了台湾的电话,杨德荣两个对不起之后,再也无法述说相思之情,除了哭还是哭。
台北:
看着奶奶只顾哭,念荣不放心,又一次回到客厅,将一方纸巾递给奶奶。
跨越海洋的电话,计数器的液晶显示,已经一个小时十分钟。
但杨德荣对着听筒,除了两句对不起之后,鬼使神差使他再没说一句完整的话语,而且前言不搭后语。
哭!
杨德荣直哭得全身身抽搐,嗓音沙哑。
郭晓燕站在杨德荣的身后,不停的拍打他的后背,除了安慰,更多的是关心。
此时,邹教授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他与杨德荣血脉相连,但毕竟两兄弟刚刚相识,彼此并不了解对方的所思所想。所以,他起身走到当院,来到花房旁边,隔着塑料大棚,看到几盆米兰在大棚内郁郁葱葱。稍停片刻,他又转身回到哥嫂的身边。
呜!呜!
小兰放下眼镜,握住听筒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她颤颤巍巍的对着听筒,告诉对方自己是小兰,而对方的回答使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呜咽的声音更大,由此惊动了院内所有的人。
五十多年了,小兰终于又听到了那个让她日思夜念的声音。
“奶奶,你哭什么,咋不说话呀!来!让我接!怎么对方也在哭?”
趁奶奶只顾悲伤,念荣从奶奶手中夺过电话,电话的另一端同样没有声音,有的只是抽噎不止。
电话两端无声的抽噎使念荣真的糊涂了,他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让一项刚强、运筹帷幄的奶奶如此难过,而乱了方寸?
“听爸爸讲,当年奶奶与爷爷在蓝月真的海滩上,靠捡拾祭品生活她都没有哭;爸爸的二代芯片被人盗走技术,上亿的资金亏损,奶奶都没有气馁退缩过。难道大陆的这个电话真的会有天大的秘密在瞒着我?不让我不知道吗?”
看着奶奶纵横的老泪中,还带着一丝甜意;
看着奶奶,一只手不停在抚摸,跟随自己多年的一盆普通的米兰花,念荣才知趣的又一次退出了客厅。
“不行,我有权知道德荣实业辉煌的过去!以及奶奶辉煌的人生!”
念荣边走,边暗自在想,而后朝父母居住的东厢房而去。
对着电话,小兰能说什么呢?
小兰顺手掐了一片米兰叶,深情地凝望。此时她多想告诉杨德荣,五十多年来自己有多么的想他,想家。
所有想说的太多,苦与乐都有,但小兰并没有告诉杨德荣,自己九死一生的苦难人生,她不想使杨德荣再增加精神负担。
虽然小兰没有向杨德荣多问什么,但她知道五十多年来,大陆的政治形势多变,因为在过往与澳门客商商业来往的过程中,她已经对大陆的政治形势有了更多的了解,通过澳门《大众报》小兰得知,自己的老首长张广发,都没有逃脱厄运,何况自己在台湾生死不明,阴暗不明,杨德荣能不受牵连吗?
小兰能够想象得到,杨德荣一定由于自己滞留台湾而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虽然自己历经磨难,九死一生,如果没有岳小飞的搭救,也许自己早就客死异乡。但自己毕竟还有孩子在,毕竟自己在台湾并没有与政治遭遇,老杨他咋办呀!在如潮的疾风暴雨中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呀!
老杨是如何走出了磨难?
算算德荣也是90多岁的人了,能坚强的生活到现在,一定是他内心的期盼在支撑着,如此他又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杨德荣在歉疚中痛哭不止;
张小兰在牵挂中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痛。
小兰越想越难过!哭声使她的家人及佣人都不知所以然的站在正房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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