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存于想象之中的女子,忽然之间降临凡俗,已足可引起所有人之疯狂。
而也只有如王逸之这般的超然地位才能请得到如此神秘女子。
战声方止,杯酒未停。
“酒美,人更美。”王逸之轻捋长须,仰首大笑着说道。
风神秀与叶初尘二人对视一眼,心道真是不虚此行,不仅瞻仰了王太傅的超凡风姿,更能得见传闻中的鱼幼薇,鱼大家,这一趟来的倒是真巧,巧极了。
只见三楼的蒙面女子缓缓出现,一身浅白色的衣服着在美妙的胴体上,与人一种惊艳和娇媚的诱惑力的同时,却有好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奇妙感觉。
接连而来的变化给场间众人带来的却是全然不同的感受,风云人物一一出场,一开始姑苏周家带来的古剑承影惹人惊叹,后来更有风神秀与叶初尘联袂强势登场,一战剑道名宿王逸之,更与醉僧斗酒斗力,此刻,更有号称天下第一才女的鱼幼薇飘然而至,仿佛都在告诉他们这将会是近几年来最值得称道的宴会。此刻众人正屏气凝神,等待着传闻中的天外仙音。
鱼幼薇眼见场中安静,眼含笑意,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把紫玉箫来。她轻步慢摇,再一步踏在雕花的红木栏杆上,小脚轻踩,竟尔飞至空中而来。
恰在此时,三楼垂下一条青绿色藤蔓,缭绕盘旋,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交织成秋千模样。
诸人正自诧异,又见楼内的鲜花再次舞动起来,好似要与这绝色女子相伴而舞。
于众人心神皆被吸引之时,一阵渺渺箫声方传到耳中。
箫音从极低之处而起, 仿佛来自极远之处一个人迹罕至的幽谷,往上空慢慢盘旋而去。等到婉转缠绵之处,箫声变得空旷起来,众人沉浸在箫音之中,再加上周围空间之内花香飘逸,仿佛都想起来自己生平之中所见,所想,所喜,所伤,把人带入一种似有似无的幻想之中。
缥缈难测的箫声仿佛把人带出了现实,带到最初的世界之中。
风神秀望着空中的女子,耳边的箫声似乎极具穿透力而深入到内心之中,他好像看到与常常思念的人在几年之前,多年之前,乃至于初次见面之时的种种风情,或甜蜜,或悠然,或有趣,或缠绵。他不禁喝了一杯酒,一杯又一杯。
箫音倏忽而下,仿佛情人的低吟,变低变远,远至不可及之处,便是遥远的梦想。
箫声渐渐停了。
人却渐渐痴了。
王逸之此时此刻心中早已忘却仕途之不快,只留一股清气涤荡心怀,终于吐露出绝对的轻松意味来。
“妙哉,听鱼大家此曲,了却王某一身执念。今后,庙堂之事,皆与老夫无关了。”
醉僧拍了拍王逸之的肩膀,笑语道:“这下子,你便好享受这自然山水,人间至道,恰与小僧一同快活罢。”
叶初尘双目也仿佛透出一股柔情,显是想到了某位人儿,径自说道:“鱼大家,果天上人也。一曲箫音勾人思绪,叶某佩服。”
鲜花虽尽落,绝色的身影依然在空中。鱼幼薇一双玉足踩在藤蔓之上,只轻轻一点,便以飞花之势往高楼而去。
“一曲记忆,赠予诸君。叶公子,王大人,幼薇去也。”其人则施展妙曼轻功,只须臾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只留这一句声音伴随着众人脑海中的箫曲,勾勒出一副副不可忘却的画面。
公孙琉低叹一声:“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鱼大家此去无踪,不知还有否下次洗耳倾听的机会。”
众人皆是低声叹息起来,显然受此箫音影响极深。不多时,便有客人告退离去,酒席便也淡了。
等到公孙琉请退的时候,鲜花满月楼内除了王逸之、醉僧三痴,便只有风叶二人与送剑而来的周墨一行了。
小九笑嘻嘻地看着风神秀,跳着说道:“阿秀哥哥,我没白来嘛。这里的好酒好菜,可比山庄和大船上的好吃多了。”
风神秀大笑道:“当然了,这个地方其他的不怎么样,伙食倒是一流的。不过你以后要是想喝酒啊,就到城西的印月寺去,那里的和尚可珍藏了不少的好酒。”
小九眼睛一亮,兴奋地点了点头。
醉僧闻听此言,忽然慌了似得,大声说道:“喂喂,你这臭小子,咋还想着洒家的好酒哪。”
此举此言大失高僧风范,不禁令周墨等人深感讶异。
风神秀笑骂道:“大和尚,你到底是洒家呢,还是小僧呢?”
醉僧双手合十,不知低声呢喃了什么,说道:“洒家叨唠朋友的时候,洒家便是小僧;朋友叨唠小僧的时候,小僧便是洒家。”
王逸之笑而不语,醉僧的脾性他却是极为了解,虽佛性深厚,却嗜酒如命。
风神秀摸了摸鼻子,道:“本公子怎么记得,印月寺的酒,好像还有我的份。”
醉僧道:“施主此言差矣。施主所留之酒,小僧早已代劳。”
风神秀道:“当真不给?”
醉僧道:“酒已穿肠而过,是施主执念太深了。”
风神秀忽然笑道:“和尚可曾记得印月寺的鲜花吗?”
醉僧洒然道:“小僧自然记得,那鲜花可是。。。。。。”话说至此,醉僧脸色忽变,再说道:“你这小子,不会想要把。。。。”
“和尚说的一点都不错,本公子正想把那些由我亲手种下的花草连根拔起,嘿嘿,到时候,和尚再想‘摘花换酒’可还得问问临安城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