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想不到,足下剑术非同一般,伊贺青木,便也向足下问一番剑道。”
话音刚落,周墨还未回答。便听到一阵奇特的声音传来。
“嗒嗒嗒嗒”,步履沉重而富有力道,予人一种极为强烈的节奏感,比之方才几人诡异阴冷的路子似乎要显得光明正大一些。
风好似也变得不再清冷。
动静之间,如高山,如流水,不显突兀,不显花俏,仿佛极平常之处所看普普通通的一件物,一个人。
当你在流离在高谷幽涧之前,赏风景之盛,若是有一个人携着一阵微妙脚步渐渐走来。离你越来越近的时候,你会有何等样的感觉?
是孤独,是隔阂。此时的周墨仿佛被这种奇特的韵律所吸引,乃至众人也被这其貌不扬的中年人所吸引。
人竟好似完全融入这片环境之中,闹声不入耳,对手不入眼,渐进自然矣。
风神秀暗道一声不妙,此人武学精妙不在周墨之下,这种意境若是臻至巅峰,周墨想要击败他便算难了。
心头急转,他眼睛撇向台上一动一静的两人,忽高声大喊道:“嘿,那位公子,你要是能一剑把这个人也给打败咯,我就把我家妹子许给你,做小的都行。”
一声出乎意料的言语,轰然打破场间奇异的宁静,观者声又嘈杂起来。
那中年人乍听此声,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一双阴鸷的三角眼环顾全场,杀机毕现,只可惜连他也找不到刚刚呼喊从何处传来,足见风神秀此人对内力的控制达到很高的境界,颇似道门中所言千里传音的武学。
周墨虽然依旧保持着卓然风姿,锦衣随风而动,内心中却好似已经进行过一场战斗,此时破韵而出,周墨眼神一凛,对方此刻已露出一处极大的破绽,心知出手时机刚刚好,他陡然重重一步,急速间再度出剑。
意在剑先,剑如风走。
“此剑,指东瀛。”
风渐长,名剑寒光更胜,周墨挺身出剑,旨在先发制人。此剑既不刁钻古怪,走的便是堂堂正正的路子,却是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由中门转攻肋下。
伊贺青木气势被阻,真气一滞之下,未想到竟被对手窥得破绽,对瞬息而至的黑色长剑逼得连连后退,剑风呼啸之际显然已落入下风。
周墨仰天长啸,狂态自生,仿佛脱离了一种桎梏般,运剑更加自如,真气流转亦仿佛合乎自然真韵。
写意精髓,其一,疏狂意也。
两人战至一处,周墨越战越勇,伊贺青木虽长于修为,气劲深远,一时之间也无法转守为攻。
场下东瀛人心系门派长者,寻常观者则是目不转睛,只想知晓这场战斗的高下胜负如何。眼见战况激烈,风神秀与叶初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暗道:“动手。”
众人浑然未觉身边两个看热闹的人,而另一边东瀛浪人处竟也丝毫未察有人悄悄靠近了他们。
叶初尘走到那边一位年轻伊贺剑者身旁,忽然右手呈剑指出击,打在此人背部一个穴位之上,一息之内便晕了过去。
同时他又大声说道:“这位朋友,你怎么了?”一时之间吸引了身边大部伊贺门人的目光。
此时,在场几乎全部伊贺门人目光要么放在台上精彩战斗,要么便放在突发情况之上。再也无人把着眼于方才伊贺青木所坐之处。
“机会来了。”风神秀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同时脚踩奇特步法,人如影,转瞬之间从人群中蹿至伊贺门人群之中,竟也未被人发觉。一阵风吹过,风神秀再展无双轻功,一瞬间又穿入普通人群之中。唯一改变之处,便是有一粒药丸渐渐消融在伊贺青木方才所饮茶杯之中。一番动作,前前后后不过三个呼吸。可见风神秀与叶初尘二人天衣无缝的配合。
眼神相交,叶初尘心知一切便算准备就绪了。
再往擂台上一看,周墨方战至酣处,胜负仍未分晓。
观者精神正在最紧张一刻,忽听得场间竟尔响起一段击掌声。掌声急促,短短不过三下,众人心下无疑,周墨听得却是耳边仿若一震,知晓离场时机已到,霎时浩运真气,一剑猛地一劈伊贺青木手中长剑,人却极速往后飘飞而去。
与此同时,一阵高声笑语从空中传来。
“哈哈哈,伊贺流剑者果然并非全是酒囊饭袋,阁下耐力倒是好得很,本公子就不奉陪了。”
高调而来,疏狂而去,真江湖风采也!
风神秀与叶初尘相视一笑,暗道,周兄真会玩,竟将高调进行到底,实在太贯彻吾等的方针了。
伊贺青木面目满带霜冷,脸上尚挂着汗珠,可见方才斗剑颇费心力。虽亦好奇这位剑客为何突然弃战,转念一想,虽然此子一旦占尽先机战力只在顶级高手之下,却必定因年轻气盛、真气未盈而不堪久战。也幸好凭借一身修为支撑到现在,一旦落入败局,在后辈面前就大大失了面子。
他长呼出一口气,施展轻功如如燕归巢般回到座位,高声道:“不知还有哪位高手,再来挑战?”场间鸦雀无声,也许是因为东瀛来客不过数日,尚未引起江东各大世家注意,竟然连应者也寥寥。
暗处的风神秀笑了笑,心道:“就先让你这老小子再嚣张一会,打了那么久,等你喝了那碗茶,嘿嘿。。。。。。”那种神态与恶作剧的孩子一般无二。
伊贺青木见无人回答,面色复轻松起来,不出风神秀所料,他饮一杯香茗,再高声说道:“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