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姜灼甜甜蜜蜜地腻歪了两日,麻烦事又找上了门——邝希晴特意为麟趾国使团举办的宫宴如期举行,作为接待使的我,自然是要出席的。
虽说担心姜灼这个爱吃醋的小气鬼,若是见了我与尤克力有联系定然又要生闷气,不过将这个当做我们俩之间的情趣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反正我是很乐意哄她高兴的。
进宫的时候,距离宴席开始已经过去小半盏茶的光景了,我一面在心里懊恼自己方才不应该在马车上找了这个家伙的道儿,亲亲摸摸地闹将起来,差点就忘了时辰;一面又忍不住瞪了一眼那个一下马车就恢复到一本正经看不出丝毫破绽的人。
幸亏赶车的是或多或少对我与姜灼的事有所察觉的丙三,在听到车厢内隐约的动静后能够镇定自若地加快速度,估摸着快要迟到时敢于敲响车壁提醒我们……虽然最后还是迟了。
因为是正式的宴会,除了皇宫里专门负责宴席的宫侍,是不允许其他侍从进入的,所以作为我的贴身护卫,姜灼也与其他人一样被留在了厅外。
拒不舍,我还是不能公然违抗这一条规矩,只好一步三回头地独自踏进宴厅——我已然打定主意,一会儿中途溜出来找她便是。
宴会上的气氛在我来之前就被炒热了,觥筹交错,语笑晏晏,一派欢欣。
厅正中是一群撒着花瓣翩翩起舞的美少年,两边则是配乐的琴师和鼓师;我粗粗扫了一眼,没有见到什么杀伤性的武器,也没有能够造成伤害的道具,这才放下心来。
不得不说,那一次的行刺仍旧教我如惊弓之鸟般心有余悸,如果可以,我只希望再也不要发生这种流血事件了。
我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动静,只是所有貌似沉浸在饮乐中的人都若有似无地投来了打量的视线,有的只是轻巧的一瞥,有的却是深深的凝视——比起曾经针芒在背的忐忑,现在的我说不上泰然处之,但也不会再惶惑不安了。
无论是厌恶的、畏惧的,还是深不可测的目光,我都不在乎。
“凌王,你总算来了。”没想到第一个与我打招呼的竟然是三王子,只见他笑盈盈地端起案上的酒杯,眼中不见半点隔阂,好像那日他并未冲动地与我表白,我也不曾冷淡地拒绝过,“迟到的人,一定要罚酒三杯对不对?这是你们大芜的传统,我知道的哦!”
一转眼便看到了三王子不远处坐着的卢映宣,对上她挤眉弄眼的坏笑,我便了然——想来这所谓的“大芜的传统”,就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告诉他的吧。
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先朝着上首悠然浅笑的邝希晴行了一礼,这才不紧不慢地回道:“是本王来迟了,的确该罚,不过——”
在给我预留的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尤克力与我离得极近的座位,视线与邝希晴遥遥对上,我不由蹙了蹙眉,眼睁睁看着她敛眉垂眸,径自饮了一杯酒,并不回应我的询问——看来这座次,真的是出自她的授意呢。
就这么想将我与尤克力凑成一对么?
一个傅蓁蓁还不够,现在又轮到这个麟趾国的质子……邝希晴,我的好姐姐,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但是这一回,我可不会再任你摆布了。
“……不过,本王身子孱弱,这是众所周知的事,连饮三杯对身子负担太大,就算本王乐于尝试,只怕治好了本王的神医不答应呐!”话锋一转,我执起酒壶走到卢映宣的席边,替她斟了满满一杯,微笑着说道,“这三杯酒,就由这位fēng_liú倜傥的左拾遗卢大人替本王代饮吧。”
瞥见尤克力耸了耸肩,算是默许了,抢在卢映宣反驳前将酒杯抵到她唇边,一字一顿地强调道:“作为本王最、好、的、朋、友,卢大人一定会喝完的,对吗?”
闻言,她只好张开嘴,就势饮下了我几乎要泼到她脸上的第一杯酒,苦笑着附和道:“对对对,我喝、我一定得喝!”
“好,左拾遗好酒量!”见到卢映宣被灌酒,起哄有之,嘲笑有之,倒也没有人再提要我罚酒的事了。
“哪个生了熊心豹子胆惹你凌王殿下啊?我敢不喝么我……”喝完了第一杯之后,就听她嘟嘟囔囔道。
免得她再说出什么教人难堪的话来,我眼疾手快地又连灌了两杯,她来者不拒地喝了个干净,只是低声抱怨道:“哎哟我的小祖宗,是我错了!我不该使坏想要灌你酒!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快别倒了!我酒量再好也经不住你这么灌呀……”
看她喝得急了,脸色已变得酡红,我也不与她计较,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施施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上,随意挑着菜填饱肚子。
嗯,这几个菜的味道都不错,若是一会儿能打包给姜灼带点就好了,也不知道她站在外面,饿不饿,冷不冷,会不会无聊,有没有想我呢?
反正我是已经开始想她了……
酒过三巡,气氛更热烈到新的高度,我只顾自己默默地喝汤吃菜,滴酒不沾,眼角的余光扫去,却发现尤克力依旧频频朝我看来,显然是不肯死心。
就听“叮叮叮”三声筷子击在瓷器上的清响,喧哗骤停,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往首座的邝希晴望去——她抬掌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一指我身边的尤克力,朗声说道:“诸位应该也知道,这位三王子来我大芜的本意。”她顿了顿,不着痕迹地瞥了我一眼,又接着说道,“我大芜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