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衣和幼森也像扶苏一样,一齐将目光朝马车望去。
这两辆马车,虽然装饰华贵,但模样与普通的马车相比,倒也显得有些古怪。
除了比普通马车更为宽敞之外,两辆马车的后半部份,均由粗壮的木材制成,而且封得严严密密,连一小扇透气透光的小窗子都没有。
而从马车压在沙地上的车轮印深度来看,也可看出车子之中装载着重物。
“看来,装在马车之后的东西,一定就是九使神碑了?”扶苏问道。
燕流霜点点头,道:“不错。那夜师连容走了之后,我与扬哥商量,均觉若是下四门合力进攻燕阳城,就算我们以燕家全部力量相抗,最多也就是鱼死网破而已。对于我们以经商为主的燕家来说,与其死拼,不如将财物转移他处来得划算。
因此,这一个多月来,我们不断派出族中人手,将重要的财物不断的转移到燕家各地分部去了。我们担心下四门的人半途截击,因此族中的高手,如莫云、秦培两位师,便也暗中离开燕阳城,一路护送着这些财物去了。”
温九公与杜松听到这里,均“啊”了一声。温九公说道:“难怪这个把月来,一直不见莫、秦两位师,原是另有要务在身。”
燕流霜点点头,又道:“虽然我们现已将燕家的大部份财物,及老老小小转移出燕阳城,但燕阳城是我们燕家的根本,我却也不能轻易放弃。因此,我便想到了有关于‘九使神碑’的传说。
在传说中,神碑最后未被九使带走,而是仍埋在大漠之中。于是,我便与扬哥带着九公、杜老,驾着两辆马车。深入到大漠之中,为的,便是找到‘九使神碑’。
因为神碑的传说流传已有千年之久,我也不知何时才能找到神碑。为防下四门在我外出之时攻入燕阳城,我便连燕晴、燕靖兄弟两个也带了出来。
只是我们运气倒也算好,深入大漠之后不久,便看见大漠之中有一处焦黑的洼地,很是显眼。
扬哥是土系法术的高手,不多时便在洼地中找到了神碑的痕迹。于是,我们轻而易举便取到了九块神碑。顺利回程。
唉,我们外出之时,很是隐秘低调,只道可以瞒过下四门的人。哪知他们早就掌握了我们的行踪,我们一取到神碑,便遇到埋伏。若不是遇到扶苏公子你们,恐怕我们已被下四门的人掳去了。”
燕流霜终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叙述完毕。她想到此时下四门的高手均聚集于前方,心中担扰。神色也颇为焦急。
其实,除了一向沉默寡言的石扬之外,温九公和杜松又何尝不是面色沉重?他们万万没想到,下四门的人这时居然没有前去围攻燕阳城。而是追寻着他们的行踪,将主力移到都蓬大漠处,截击他们来了。
一时间,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谁也不说话。
过了半晌,杜松道:“扶苏公子,你之前说。你可以听到草木传声,请问如今下四门的人离我们还有多远?”
扶苏凝神片刻,道:“他们仍呆在原地,离我们大约有百里之遥。”
杜松道:“燕城主,依老夫看,扶苏公子可以掌握下四门中人的信息,可他们未必能掌握我们的动向。不如我们趁他们离我们仍有一段距离,绕个远路,从大漠的另一头出去。”
燕流霜苦笑道:“这个方法,我之前也曾想过了。但下四门的人既然知道我们何时进入大漠,何时取到神碑,从何处回程,便知他们自有掌控我们动向的手段。这个方法恐怕行不通。”
温九公也道:“不错。单家的人最擅长风系法术,有几人悬风遁行之术很是了得。我们就算绕了路,但马车终究跑不快,他们的人在空中却是可以轻易追上我们。要监视我们的动向,那更是容易了。
到时,他们若是在我们跑得人困马乏之际,向我们发动攻击,我们更是难以抵挡。”
杜松见说,觉得有理,默不作声起来。
扶苏突然站起身来,对燕流霜道:“燕城主,能否让我看一下传说中的九使神碑?”
燕流霜吃了一惊,道:“扶苏公子,你要怎样?”
扶苏笑了笑,道:“既然你车上有这样威力巨大的神器,若是能小小运用一下,对下四门这些人,又何惧之有呢?”
燕流霜犹豫了一下,道:“扶苏公子要试倒也无妨,只是我们在都蓬大漠之中,也曾对这些神碑试了一试,但神碑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我们猜想,要不是这神碑已失去效用,恐怕就是要集齐九人之力,才能启动神碑中的神力。”
扶苏想了一下,还是坚持道:“倘若城主相信在下,在下还是想试一试,看这神碑中有什么古怪。”
燕流霜仍是有些迟疑,目光不由转石扬。石扬倒是目光坚定,向燕流霜轻轻点了点头。
燕流霜见丈夫同意了,便也点头道:“好吧。九公,麻烦你打开车厢,取一块神碑出来,给扶苏公子看一下。”
九公应了一声,走到一辆马车后,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马车车厢打开了。
待他走回篝火旁时,双手中已抱着一块半人多高的黑得发亮的石碑。
这石碑好像并不算沉重,九公抱石碑在怀中,但行走之际,仍是显得步履轻松。
扶苏从九公手中接过这块石碑。入手之际,果然觉得石碑并不太重。
但奇怪的是,这块石碑上,却传来一阵暖意,好像整块石碑在微微发烫一般。
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