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琏闻声,眼皮跳动一下,面上神色一动,但终究还是一言不发。李琉斯眼睛猛的睁开。眼中精光四射,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
琉卡见这条黑线移动的速度极快,于是转过身来,向竺琏道:“大王子,看样子白道大军已离竺柳河不远了,敌人似乎对他们紧追不舍,是否可以敲响大钟了?”
竺琏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琉卡又问了一道,竺琏才点了点头。
琉卡看竺琏这模样。暗叹一口气,心里浮起一股隐忧之感。然后他双手一振,一连串的风刃从他身前射出窗处,在空中打了个转,又旋转回来,撞向他们所处这幢楼顶上挂着的一口大钟。
“当当当当……”一连串的钟声,顿时在竺柳城中回响起来。这声音一出,平民百姓们便知敌人将至,外出的人们纷纷奔忙回家;而所有的法师与士兵也精神高度戒备起来。那早已守在竺柳河高墙上的法师与士兵们。更是全身一震,翻翻站起,从墙头上看向远方。
只见远方那一条黑线,已迅速扩大成一条黑带。其中人头攒动,军中高高竖起的铁竺旗帜已清晰可辩。有认识的已叫出声来:“是皇军骑士营的人!是白道将军回来了!”
又过一会,他们将来人看得更是清楚,那马蹄声也传到墙头上来了。只见来人之中。一名身骑白衣的青年男子一马当先,奔驰如风,抢先跑到竺柳河边。与城墙这边隔岸相望。
这人正是黎华,他前些日子将军情传回竺柳城之后,待怀斯与竺海定下防御计策,他便奉命重回前方战线,将国君的计划部署向白道作了禀报。白道便命他作先锋,带队先回竺柳,指挥渡河。而白道自己则坐镇后方断后,以防独桑人偷袭。
黎华一跑到岸边,便从怀中掏出一大把小白旗,沿着河岸跑了一阵,一边跑,一边在河岸上投下小白旗插在地上。每一道小白旗之间相隔两至三丈。
一会儿功夫,他将所拿出的小白旗均投掷下地。白旗插在地上迎风飘动,甚是显眼。然后,他又从怀中拿出一面小红旗,隔岸向高墙这边摇动。
便在此时,高墙上的法师们也纷纷行动起来,每十数名法师组成一组,对应着河对岸小白旗的位置,站在高墙之上,他们身上灵力涌起,开始聚起灵力。
待这三百名法师都已到位完毕,高墙上便有一面红旗竖起,摇动起来。黎华见状,便策马回头,向后方大喊,下令骑马而来的皇家骑士营的骑士们按白旗所指的方向,排成二十多列纵队,驾马过河。
只一会儿功夫,铁竺骑士们便已驱马奔到岸边,接着白旗所指的方向,驾马跃向河中。他们向来训练有素,虽然明知前方是河,但在黎华的指挥之下,也毫不犹豫的纵马跃入水中!
一时间,只见河对岸水花四溅,马匹纷纷冲入河中。但马蹄只是浅浅的没入河水两寸,却不会沉下水去。
原来,早在一开始,铁竺人便按这岸边白旗所插的位置,在河底铺了密密麻麻的木条,从河对岸直铺到河中央,形成一条木道。只是这些木条均没在水下两寸处,因此在远处便看不到。黎华将白旗投在木道前,骑士们便可以按着白旗指示的位置驱马过河。
这边骑士们过河之时,在对岸的防御高墙上,法师们灵力发动,也同时施出法术来。只见在高墙这一边的河道上,从河岸直到河中央处水波翻涌,突然冒出二十多条颜色各异的甬道来。
这些甬道或为灰白色的石道,或为雪白色的冰道,或为黄色的木道。甬道一经水中浮现,便是接到预先铺设的木道处,与木道连成一条笔直的道路,从河对岸一直连通过这边的河岸上来。
那些率先策马渡河的骑士们见到这一幕,心中一阵欢欣鼓舞,知道按着这道甬道渡河并非难事,于是一起发一声喊,策马奔得更快,不一时便奔到岸上,从高墙下的一个城门处跑进了竺柳城。
高墙上的法师与士兵们见到跑在最前面的骑士们渡河成功,也一起欢呼起来。
而在远处高高的钟楼上,琉卡与竺枝见到成功渡河的一幕,也是大为欣喜。竺枝道:“怀斯长老的这个渡河计策真是好。只要我们的人一旦全都过了竺柳河,法师们将法术撤去,没了我们这半边河的甬道,那些独桑人想要过来,就没那么容易啦!”
琉卡笑道点点头,道:“这果然是个好办法。”
李琉斯在一旁却冷笑一声,道:“办法倒是好,只是若我们的人渡河的行动太慢,不知这些法师们的灵力,可能不能撑到最后!”
竺枝一愣,觉得李琉斯说得极是。可琉卡却淡淡笑了一笑,转头看向犹加。
犹加看着琉卡的眼神,哈哈一笑,道:“怎么,要打起我这把老骨头的主意了不成?你们放心,危急时刻,我老头子自会出手的!”
李琉斯看了犹加一眼,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也可以解决这些法师灵力不继的问题。”
他一面说,一面浮起身子:“只要我们能阻止住独桑人渡江,那就没有问题了!”
琉卡听出李琉斯的话中之意,心里一惊,正想说话,李琉斯却身子一闪,快速绝伦的跃出窗外,化成一条黑线,径直朝着河对岸飞去了。
“他要干什么?”竺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