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跑,一路血和泪齐飞。
这一夜,在齐小酥的印象里就是纷乱的惨白的手电筒的光,疯狂乱晃在石头突兀的矿洞里。是她自己无数次摔倒又爬起来往外跑的痛和慌,是卫常倾那嘶哑得让耳朵都要磨出血来的一句话。
快出去,这是命令。
她疯狂地落泪,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是太令人讨厌了。他自己都要死了,还敢命令她!还敢命令她!
他就不怕她这一出去,就没有办法救他了吗?他们都已经近在咫尺,按照人的救生本能,不是应该叫她求她让她赶紧救他出来吗?
卫常倾,他是不是傻了,竟然还命令她快出去!
泪水和血水交织着奔流而下。
齐小酥咬破了嘴唇,从那些挖矿的十几人身边奔过。
“来不及救他们了......”系统小一刚一出声就被齐小酥打断了。
“谁说要救他们,谁说要救!”挟着风,她毫不迟疑地冲了出去。她不是圣母,她不是那么善良的好人,他们要挖矿,要偷矿,就该自己承受风险和危险。再说,如果不是他们,这个矿洞还不一定会这么快坍塌,她也不至于救不出卫常倾。
她一个人也的确没有办法和时间救出他们!
就在她前脚刚出矿洞时,轰然一声巨响,整个矿洞彻底坍塌了。
飞砂滚石,烟尘滚滚。
原来的洞口彻底成了一堆乱石掩埋,再看不到不踪迹。
扑过来的石尘石碎打在齐小酥后背,一阵火辣辣的痛。她扑倒在地上,啃了一嘴的土,但是却没有爬起来,而是趴在那里哭得淅哩哗啦。
“小酥......”
系统小一表示自己是一个系统啊,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啊。
搜索了词汇,它干巴巴地来了一句:“节哀顺变......”
齐小酥一下子就炸了,她跳了起来,“节你个头的哀!你还是不是最高级智能了?人还没死呢节什么哀?再说,就算要节哀,那也是你!那是你主人,不是我主人!我跟他不熟,不熟!面都没见过一次呢!”
可不就是没见过面吗?
真正的见面。
那些实体数据传输,算见面吗?不算,她根本就不承认!
她回过头,看着眼前一片的狼藉,咬了咬牙。
“卫常倾,你最好坚持住,否则我把你尸体挖出来喂狗。”她恨恨地甩下一句话,迅速地收拾乱七八糟的情绪,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真的就这么乱了放弃了,只知道无谓地伤心怨恼,卫常倾就可能真的无救了。
现在毕竟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收获了啊,她找到他了!
就算外面这个矿洞坍塌了,他所在的那个地方未必也出事了啊。只要还有一丝可能,她就不能放弃!
“唔......”一声微弱的痛楚呻=吟从不远处的草丛里传了出来。齐小酥用袖子胡乱地一抹脸,跑了过去,看到了正挣扎着要坐起来的杜园。
他刚刚要抬起头来,齐小酥握紧拳头,一下子朝他的太阳穴打了过去。
砰。
杜园再次倒地。
“谁拖我时间,我灭了谁。”齐小酥拍了拍手,眼角余光瞄到了倒在不远处的郁荷心。
既然杜园醒了,这些人可能也差不多都要醒了,她得赶紧走。
齐小酥找到了龚胜和罗清德,拍了拍他们的脸将他们弄醒了。
“龚胜,罗清德,醒醒,我们要快点走了。”
龚胜和罗清德迷迷糊糊晕晕沉沉地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满脸血污的人,差点没有吓个半死。
“是我。”齐小酥奋力地拉起了他们就走。
两人晕沉沉地跟着她走,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齐小姐?刚才是出了什么事?你怎么一脸一头的血?”
“矿洞塌了,我这是被砸伤的,出来之后发现你们都晕了过去。”齐小酥很是沉着地回道。
她说的也是半真半假,矿洞的确是塌了,她被砸到头但是跑了出来,至于之前的事,她在洞里,他们在洞外出什么事,她只推说不知道,谁能怀疑?
“那些人出来没有?”罗清德惊了一下问道。
“不知道,我急急忙忙顾着逃命,没有理会别人,但是我看到郁荷心和那些警察了,他们看到你们没有?”
“没有,他们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躲起来了。”
齐小酥微松口气。
这样正好,郁荷心他们根本就不能肯定她当时在矿洞里,因为没有证据。到时她咬死了自己是上山去捡毛料,并没有到矿洞这边来,谁也拿她没办法。
等他们趟着夜色,跌跌撞撞地下了山,坐进了停在那里的车子之后,三人才齐齐地,长长地舒了口气。
打开车灯,龚胜和罗清德才震惊地发现齐小酥的伤要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严重,额头有一个大口子,血肉模糊。
两人都一阵心惊肉跳的。
“快点去医院!”
龚胜也顾不得自己心脏还有些难受,赶紧地发动了车子。
齐小酥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脑子开始晕沉沉了,但是罗清德的这一句话把她惊醒,她立即坐直了起来,摸出了手机打电话。
罗清德见状也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十五分。
这个时候要给谁打电话?
祝祥东迷迷糊糊地摸到了手机,也没睁开眼睛,按了接听,阴沉沉地道:“如果没有重要事,你就死定了。”
“祝老大。”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让祝祥东刷地一下睁开了眼睛,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