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说完,皇帝深深的吸了口气,顿了一下之后,看着脸色有些惶恐的广孝,继续说道:“看来武帝当初诛灭方士一门,也是事出有因的,朕已经让人将武帝晚年时期,各地呈奏上来有关查处巫蛊案的文典都拿了过来,广孝,你自己看吧,当时方士一门已经消亡多年,就这样巫蛊案中十有六七都是和方士一门有关的,”
说到最后的时候,皇帝这才一摆手,有小内侍将散落一地的书简都捡拾了起来,这些书简上面都有年份标识,按着标识整理好之后才送到了广孝的面前,
广孝装模作样的看了几卷书简,刘炟耐着性子等到和尚将第三卷书简放下之后,这才再次说道:“之前朕一直以为武帝是看到各地传呈上来有关巫蛊的案子,误会了方士一门,这才让方式们有了灭顶之灾,后来光武皇帝慧眼独具看出来了端倪,这才为方士一门平反昭雪,现在看起来,武帝做的没错,错的是光武皇帝……”
听了皇帝的话之后,广孝将已经拿起来的第四卷书简又放了回去,当下他跪在地上,以头触地说道:“陛下,这书简上巫蛊泛滥的时间,广孝早已经退出方士一门几十年,实在不知这与方士一门有无关联,此事广孝不敢妄语臆断,”
“大师你误会了,朕召你进宫,并没有询问大师当初的事件是否与方士一门有关,”刘炟顿了一下之后,盯着广孝的眼睛继续说道:“朕是想询问大师,当年武帝做过的事情,朕做得做不得,”
听了皇帝的话之后,广孝打了一个‘哆嗦’,直到刘炟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之后,广孝这才回过神来,当下对着皇帝说道:“陛下,此事不应该询问和尚,广孝虽然是释门弟子,但却是方士出身,无法做到不偏不倚……”
“广孝,你还是不明白吗,”这个时候刘炟的脸上已经呈现出来不耐烦的表情,森然一笑之后,皇帝急需对着广孝和尚说道:“朕召你进宫,就是看在你曾经为方士的经历,朕身边还有何人比你更了解方士一门,广孝只要权衡利弊回答刚才朕的话,武帝当年诛灭过方士一门,朕如果想要再次诛灭天下方士,你来说——可行吗,”
广孝低着头半天不语,几乎就在皇帝恼怒,准备要申饬这个和尚的时候,突然广孝慢慢的抬起了头,只对着刘炟说了两个字:“可行……”
之后一连三天,皇帝称病没有早朝,三天之后的傍晚,一乘软轿将广孝和尚接出了皇宫,广孝离宫之后的第二天,本来病了几天的皇帝刘炟突然病入膏肓,在接见臣下的时候突然晕倒,人事不知任凭内侍如何呼唤都没有醒过来,
当下宫里的太医连番诊治,都没有找到皇帝晕倒的因由,见到药石无效之后,太后急忙将白马寺的新任主持和尚执迷沅招到宫中,为皇帝诵经祈福,不过也不知道这些和尚们念的什么经,不念还好,念了之后皇帝便口吐鲜血,在刘炟吐出来的鲜血当中,还混杂这一起没有烧尽的符纸,
侍候皇帝的内侍总管见到这些灰烬之后,马上叫停了和尚,随后总管将这些符纸灰烬收集起来送到了太后的面前,声称这是有人用巫蛊之术加害陛下,内侍总管孩童的时候,见过同村的人得罪了巫师,也是口吐这种夹带着符纸灰烬的鲜血,当时人已经快不行了,最后还是一位路过的方士见到,施法救了此人,又惩治了巫师,这样的事情不是和尚念经就能解决了的,需要太后快下懿旨,去方士宗门请大方师前来救驾,
听到了内侍总管的话之后,太后急急忙忙派出八百里加急的快马,去往方士一门将两位大方师请到皇宫当中,当下太后还在懿旨中讲明,事关皇帝安慰,请两位大方师不要拘于常理,直接施展神通前来皇宫便好,
快马出城之后,太后又下懿旨,将洛阳周围的方士急召进宫,请这些方士施法,务必在两位大方师到达皇宫之前保住皇帝的性命,一时间,方士们又成了热门,只是一天的功夫,皇宫里面便聚集了二百多名方士,京城周围郡县还陆续不断的有方士正在赶来,
当时只有方士宗门才有天下方士的名册,天底下打着方士旗号吃饭的假方士不下万人,这时候也不管这些方士真假了,只要当中真有能人护住皇帝的性命,太后也认了,
好在这些真假方士施法之后,皇帝还真的停止住了吐血,只是还在昏迷当中没有醒过来,看到方士的术法对症之后,太后便将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两位大方师的身上了,
三天之后,是快马赶到方士宗门的日子,算起来两位大方师见过了懿旨之后,便会马上施展术法赶到皇宫,当下,太后连同文武百官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两位大方师突然从天而将,
不过让太后有些失望的是,直到天色擦?的时候,皇帝的病榻旁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色头发的人影,众方士当中也有几个货真价实的,这几个人见到了红头发的男人之后,马上施礼口称大方师驾到了,
不管怎么样,现任大方师火山总算是到了,当下,太后屈尊降贵的拜托此人搭救皇帝的性命,火山到还是个识礼数的,对着太后行李之后,便马上开始过来查看了刘炟的病情,
查看了皇帝的病情之后,火山安慰了太后几句,声称皇帝的确是中了巫蛊之害,不过这样的巫蛊在大方师的眼中并不算什么,只要施法得当一个时辰之内皇帝便可恢复如初,
当下,火山退散了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