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有些刺眼,神智在光线的刺激下缓缓醒转,痛感也随之而来。白夕辞缓缓睁开眼,眼前模糊不清,脑后的痛感让她疼的龇牙咧嘴,就算没有流血也必然结了肿块。
“醒得倒是挺快。”
秋雨棠的声音激得白夕辞一个激灵,她甩了甩头,这才看清正坐在桌案上翻阅账目的秋雨棠,一旁还站着一人不时向她低声汇报些什么。白夕辞被扔在这间屋子的一角,手脚被缚以绳索,身后还有一大汉虎视眈眈地盯着她,让她后背直冒冷汗。
“老板娘这样绑了我是作什么?”白夕辞转念一想,笑嘻嘻地对秋雨棠说道。
“我见过你的实力,不能不多防范一些。”秋雨棠淡淡地开口,视线依然停留在手中的账册上。
“老板娘太抬举我了,我那是误打误撞,实在用不上你们这样担心。”白夕辞扭了扭手上的绳子,苦着脸道。
“老板娘,我本无意闯入这里,方才发生的一切我什么都没看见,你大人有大量,便放了我,别与我为难了。”白夕辞费力坐起来,见秋雨棠不说话,又讨好地朝她挪了挪。
“你在琉玉城两度阻挠我们,让落英楼毁于一旦,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也省了我们一番功夫,放了你?呵 ̄”秋雨棠轻蔑地瞟了一眼,嗤笑道。
“冤枉啊!那天的事情都是那三个人做的,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是一个倒霉的路人,碰巧遇上他们罢了!”白夕辞坐在地上大呼冤枉,恨不得以首顿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们是一伙儿的?”
“谁与他们是一伙儿的!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你看我身手也这么差,怎么敢与你们作对呢!”白夕辞声泪俱下,暗中观察着秋雨棠的神色。
秋雨棠微微皱眉,正欲说话,然而门外快步走进一个人,对秋雨棠做了个揖,恭敬地说道:“秋夫人,左夜使大人到了。”
秋雨棠连忙起身,快步走出门去亲自迎接。白夕辞微微诧异,这个左夜使大人看着好大的排场,秋雨棠竟亲自去迎,不知道是什么人,她也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望去。
然而当她看见那个漆黑的身影时,浑身的血液忽然愤怒地翻涌起来,刀光和血影的记忆在这一番翻涌之间渐渐浮上心头。
“原来是你。”离染看见白夕辞,眼中露出一丝戏谑的神情,兀自走了过去,在秋雨棠方才的位置上坐下。
白夕辞没说话,竭力克制着想要冲上去砍几刀的冲动,只是怒目瞪着座上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
“雨棠,你说抓到的人,就是她?”
“正是。”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最废的一个,雨棠,这样的人也要我亲自跑一趟?”离染冷笑一声。
“属下办事不利,属下以为她到底是那些人中的一个,或许能有所利用也未可知。”秋雨棠连忙跪下,面色如土。
离染扫了白夕辞一眼,却见她像是看戏一般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俩的对话,不由得嫌恶地皱起了眉头:“这样的废物有什么可利用的,杀了吧。”说罢站起身便要往外走,秋雨棠等人只得唯唯称是。
“不,不,不要杀我!我有用的,我很有用的!”白夕辞猛地惊出了一身冷汗,离染眼中的杀意和冷漠使得屋内骤然降了好几度,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秋雨棠等人要对他如此小心恐惧。
“之后的事我相信你会处理好的。”离染没有看她一眼,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秋雨棠交代。
“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傀儡们身上出的问题吗?”白夕辞情急之中大吼一句。
离染果然停住了脚步,缓缓转过身来,目光阴郁地望着她:“你说清楚。”
白夕辞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瞪了一旁想要上前的壮汉一眼,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亲和的模样:“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
离染打量了她一番,目光闪烁,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把香绡雪给弄活的,但是看她们疯癫无常的表现,再加上我之前用灵蕴在那女子体内探查的情况来看,她们体内的灵蕴十分混乱,而且十分新鲜,与她们自身并不契合,导致她们的意识、记忆等所有一切都颠倒混沌。这种情况就类似于,”白夕辞顿了顿,看了离染一眼,又接下去说道:“死而复生。”
离染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说下去。”
“若真的是如此,她们此时就像是新生的婴儿,死之前的记忆和意识都在还存在,可是死的时候必然有一部分魂魄散落,因此残破的魂魄使她们的记忆和意识不能恢复正常,反而时常与这具身躯出现排斥,十分不稳定。”白夕辞说完这番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然而心跳却越来越快,如擂鼓一般在胸腔中回响。若是这个计划能成功,是不是表示不用祈魂珠也能让漓清活过来?
秋雨棠诧异地看着白夕辞,快步走到离染身边低声到:“夜使······”
离染抬手制止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夕辞:“说得大抵不差,你倒是说说该怎么解决才好?”
白夕辞撇了撇嘴:“看你也是影门里一个不小的官,不过这个事情你做不了主,带我去见你们门主,我自会相告。”
“你!”离染猛地抬手,一股掌风让白夕辞吓得坐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不住求饶。
离染见她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模样,冷笑道:“好,我便带你去见一见我们门主,到时候你最好是有什么办法,不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