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砂眨了眨眼,神秘莫测地笑道:“若不是执念极深,怎能爆发出最强劲可怕的力量?”
“姐姐心思缜密,然而正是这极深的执念让他们在魂魄归位这一环节出了问题。”
“愿闻其详。”琉砂放下茶杯,眉头微蹙,眼中却有压抑的狂喜。
“正是因为他们死前都有强烈的执念,一旦魂魄受到指引开始归位,魂魄在念力的影响下就会产生震荡,不断重复过去的片段,因此无法与躯体完全融合,出现我们看到的状态。”
琉砂沉默了下来,纤长秀美的双手交叉掩住眸中的神色,白夕辞端起茶,又放下,心下有些不安。
“那该如何解决?”半晌,琉砂抬起头,妖媚泛红的瞳中深不见底。
“要解决也不难,只要将魂魄锁住,将执念压下,魂魄不再震荡,与身躯融合就可以了。只是······”
见白夕辞欲言又止,琉砂拍了拍她的手道:“妹妹不必有所顾忌,有什么需要直观提便是。”
“尸身本身阴气极重,要禁锢魂魄需要刚烈的阳气,还要求有压制念力的修为。我与门主都是女子,属阴,这事恐怕需要夜使大人的帮助。”
“离染?”
白夕辞点了点头,见琉砂陷入了沉思,便不再说话,暗自思忖着。
“好,我会让离染配合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开始?”没多久,琉砂便点头答应,有了她的应承,离染那边应该不会有问题,白夕辞暗中松了口气。
“不过,姐姐你也知道,我与那夜使大人有些误会,他看我一向不顺眼。单独跟他在一起我瘆的慌,姐姐到时候能否在一旁陪着我?”白夕辞讪讪地摸了摸脸,羞赧的目光有些闪烁地朝琉砂投去。
琉砂轻笑起来:“没问题,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那我们的计划越快越好,禁锢魂魄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其他情况,我需要时间去调整。尽早解决,也好早日为姐姐培养出一批实力强劲的手下。”
“你可比我那个妹妹讨喜多了 ̄”琉砂轻轻捏了捏白夕辞的脸颊,笑得花枝乱颤,满头黑发随着她的笑颤动着滑落,犹如一帘瀑布倾泻而下,朱钗上的殷红珠花微微颤动,折射着妖艳又危险的光泽。
白夕辞含笑微微低头,浓密乌黑的睫羽掩住眼底的暗流涌动。
白夕辞从魇血厅出来,岚舒和靑婳却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先行回荭瑶厅去了,她也就没在意,回去的路不远,她便凭着记忆往回走去。
她刚要转过一个转角,却见一方嫣红的裙角露在转角处,琉珠施施然走了出来,见到白夕辞满脸惊讶道:“这不是白姑娘吗?你与我姐姐议事这么快就谈完了?”
“不过是些日常小事与门主聊聊,不敢打扰门主很久。”在这里遇到琉珠绝非偶然,白夕辞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聊聊?咯咯咯 ̄你还是第一个敢跟我姐姐聊聊的人。”琉珠娇笑起来,一双流光眼眸与琉砂说不出的相似。
“可能是门主可怜我伶仃一人,觉得我与你有几分相似,便将我视作妹妹一般吧。你们姐妹的感情真好,我也算沾了你的光呢。”白夕辞弯了弯嘴角,眼中露出些许羡慕之色。
“感情真好?呵 ̄”一抹冷笑在琉珠唇边转瞬即逝,随即又是一派柔媚的神色:“白姑娘在这里住的可习惯?听说你来到这里也不久,却能得到姐姐如此的重视,当真不容易呢。”
“我修为低浅,又不会舞刀弄剑,门主如此待我实在是让我惭愧。”白夕辞隐隐感到这两姐妹之间有些不对,又说不出问题出在哪里,只能模棱两可地糊弄着。
“咦,白姑娘不会使剑吗?”琉珠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我并不喜刀剑之术。”
“那我怎么听说这把剑是不久前从白姑娘身上扣下的呢?”琉珠诡秘一笑,竟从身后拿出了星芒剑出来。
白夕辞瞳孔骤然一缩,星芒剑身隐隐有光芒流转,点点正如漫天星芒,让她心中一阵欣喜:“这正是我的星芒剑!”
“白姑娘既然不会用剑,又怎会贴身带着这把剑呢?”琉珠轻轻抚摸着剑身,目光若有若无地飘过白夕辞脸上。
“实不相瞒,这把剑是我一友人所赠,我与他分隔之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带着这把剑也算留个纪念。”她苦笑道。
“那人可是白姑娘心上人?”
白夕辞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琉珠见状掩嘴偷笑:“看来是不错了,白姑娘真是重情重义之人。只是你也说你们再无相见之日,还是就此放下吧,免得白白浪费了心神。”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的心上人。”白夕辞面上一红,连忙解释道。
“你不必说与我听,这话你自己信么?”
白夕辞背后慢慢沁出一身冷汗,她发现自己竟然真的思考这一问题,往日一直否认掩饰的一切竟都慢慢冲破了阻碍,浮上了水面,她仍不愿相信。
“好了,我不与你说这些。这把剑你拿回去吧,姐姐既然已经信任了你,还不将这把剑还与你,实在是太疏忽了。”琉珠了然地笑了笑,伸手将星芒剑递了过去。
白夕辞接过琉珠手中的剑,点了点头道:“多谢琉珠姑娘。”
“不必谢我,日后有空来我流香阁坐坐,说不定我能给你物色个好郎君。”琉珠凑近白夕辞耳畔,魅惑的笑声在空旷的石廊中环绕,让人心神一阵荡漾。
白夕辞见她渐渐走远,才收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