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山草原?那感情好,正巧有个朋友在那边,我跟你们一块儿去吧。”白玉堂抚掌笑道,“一会儿我传个书信给他,到时候也好有地方落脚。”
展昭一个“好”字还没出口,连翘立时反对道:“这怎么行?让你们两个大男人,和一个女鬼在一起,万一被她阴了怎么办?!”
白玉堂把她拉了回来,“人家念一不是那种人。”
连翘没好气:“她是鬼,当然不是这种人了!”
他无奈,“连翘!”
“不行,我得跟着你们。”她对着念一扮了个鬼脸,“免得某些人背地里使坏。”
念一眉头紧锁:“我背地里使坏?”
展昭暗自叹气,温言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
看得出她俩没法凑一起,白玉堂忙在旁插口:“祁连山那么远,你跟来做什么?你不是还要历练么?”
“到哪儿不是历练,怎么就不能去祁连山了?”连翘叉起腰,朝念一颇为大度的说道,“看在展大哥和白老鼠的份儿上我可以不动你,你只要乖乖离开,我就饶了你。”
“可笑。”念一冷然看她,“你年纪轻轻,修道最多不过七八年,你真以为你杀得了我?”
“那就试试啊!”她是最受不得激将法的,当下就要拔剑,展昭白玉堂见状,急忙把两人分开。
展昭拉着念一到矮墙之下,还没开口,她便已抢先道:“我不能和她一起走。”
“我知道。”
“你根本就不知道,哪有鬼和道士待在一块的?”念一想把他的手扳开,“若我有一丝松懈,她肯定会趁虚而入,就算不死,我也会元气大伤。三魂七魄要是少了一个,我都不能投胎的!”
“好,你先听我说。”展昭轻声安抚道,“连翘她年纪小,做事虽然鲁莽但心眼不坏,我会和她好好解释。”
“她铁了心会跟着你的。”念一皱眉,思索片刻,“要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去。”
“你一个人上路会很危险。”
“有她在我岂不是更危险?”
“天下那么多道士,没了她,你就能保证不会遇到第二个?”
她并未多想:“我还可以叫时音。”
展昭嘴唇微动,半晌却没言语,双眉微蹙,静静地看着她,星眸中微微闪动。
念一被他瞧得一怔,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台阶下,连翘硬被白玉堂拽开,满心不乐意。
“你们怎么都帮着她?她可是鬼啊,是鬼啊!真是被迷得不轻。”
“谁说我被她迷得不轻了?”白玉堂好笑,“你啊,就是被你那个冥顽不灵的师父给带坏了。”
连翘秀眉一皱,踩了他一脚,“我不许你这么说我师父!”
明明躲得开,白玉堂也由着她踩下去,不疼不痒的摊开手,“行了行了,你也别逼着念一了。我看得出来,她没有说谎话,你这么做……会让展昭很为难的。”
“让展大哥为难?”她挠挠耳根,听不太懂,“为什么啊?我可是在帮他。”
“不明白就算了,总而言之,他们俩的事,咱们俩别去凑热闹。”白玉堂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不如我带你去江南逛逛?现在阳春三月,那边可是美得不得了,比什么草原有趣多了。”
连翘没奈何地冲他翻白眼,“我又不是去玩儿的!”
“听话……”
“我不要!”
“你这样会招人嫌的。”他抱着胳膊,往展昭的方向努努嘴。
连翘顺着他视线看去,语塞半晌,最后才不情不愿道:“那好吧,我保证不动她就是了。”
白玉堂一手覆在她头上,微笑道:“这就对了。”
眼看展昭这边还僵持不下,白玉堂推着连翘慢悠悠踱步过来。
“你们俩也别吵了。”
一见是她,念一戒备地躲到展昭背后。
“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吃人的野兽。”连翘把手里的剑递给展昭,闷闷道,“只要你不害他们,我也不会伤了你的,剑和符都给展大哥保管。”
饶是如此,念一仍旧坚持道:“不。”
她咬牙,“喂,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好了好了……”白玉堂把她手里的剑和黄符一股脑儿往展昭手里塞,随即拽着她往外走,“我先托人寄信,等会儿驿站门口见。”
展昭将东西收下,余光看到念一在瞪他,却也只能苦笑着颔首:“好。”
如此磨磨蹭蹭快到了中午,白玉堂才拖着满腹怨气的连翘走到马车边儿。
车子仍是在太原时候的那辆,后来未免麻烦,他们索性连车带马买了下来,车中不小,坐三个人足以。
白玉堂刚上车,想了想,总觉得还是让两个姑娘家坐车里比较合适。
“念一和小草儿上车去吧,外面风大。”
“不坐。”念一挨着展昭身边坐下,淡淡道,“我要和展大哥一起。”
“……”
连翘打起帘子来,闻言回过头看她:“哼,我还不稀罕和你坐车里呢。”瞅见她和展昭挨得如此之近,又咬咬嘴唇,低声道:“不害臊!”
说完,便钻进车里。
白玉堂无可奈何地摇头笑叹,也紧跟着她进去。
车子摇摇晃晃朝西而行,车外隐约能听到里面白玉堂二人说话的声音。他俩倒是闲不住,一路上却也比之前热闹许多。
展昭握着缰绳靠于门上休息,侧目正见念一微垂着头,有些别扭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