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诗又做了那个梦,梦里冰霜消融,寒梅凋零。
冬日已尽,马上就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村头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施诗顺着蜿蜒的道路走到溪流边。小溪边站着一个穿白色衣裳的女人。
施诗走过去,那个女人转过身来,惨白的一张脸,朱/唇嫣红,美得让人心惊肉跳。
不知道为什么,施诗看见她的脸就有点害怕,颤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女人没有回答,下一刻脸却变得狰狞,一片片裂开……
“啊!!!”施诗尖叫一声,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头还不小心撞到了上铺的床板,剧烈的疼痛倒是缓解了些心里的恐惧。
上铺是杨丽,被施诗猛地一下撞得有些懵。起身爬下床把灯打开,走到施诗床边一看。她满头满脸的汗,脸色白得吓人,眼睛里面还藏着深深的恐惧。
撩/开蚊帐坐到施诗床边,摸了摸她的手,大热天的,施诗的手冷得像是块冰。
对铺的袭悦和郑丹也坐了起来,郑丹问:“施诗怎么了?”
袭悦说:“能怎么,肯定是被今天淹死的那妹子吓到了呗。说起来咱学校也真逗,接连死了三个人了,还都是淹死的,还不放我们回家。别说施诗了,就连我都有点怕怕的。”
“施诗?”杨丽晃了晃施诗的手,“真吓到了?”
施诗好半天才缓过神,惊恐地看向杨丽,“杨丽,我又做到那个梦了。”
此话一出,别说杨丽了,就连袭悦和郑丹都有点毛骨悚然。
他们学校是所野鸡大专,进来的人也都是为了混毕业的,没几个人会认真学习。就这种破学校,从大前天到昨天接连死了三个人,还都死在水产楼那边的人造湖里。这事说起来已经有点恐怖了,偏偏施诗从开始死人的前一天晚上就开始做梦,无一例外,都是一个村子一条溪流,小溪边站着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
今天她又做了这个梦,一说出来就让人感觉汗毛倒立。
杨丽咽了咽口水:“还跟前两天一模一样吗?”
施诗摇了摇头,“我看见了那个女人的脸。”
“什么?你看见了她的脸?”杨丽问得有些急切。
施诗这时候面色才稍微变回红/润:“看见了,很漂亮的一张脸。只是……”
“快别说了!”她还想说点什么,就被袭悦打断了。袭悦一边摸着自己的胳膊,一边往毯子里缩:“明天还要上课,说了这个我今晚就别想睡了。”
郑丹嗤了她一声:“看你怕的那个样子,咱们得坚持无神论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袭悦的声音从毯子里发出来,听起来闷闷的,“我只知道学校要是再不放假,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郑丹摇了摇头,也睡下去了。
只剩下杨丽,她看了看惊魂未定的施诗,“要不我今晚陪你睡?”
施诗头如捣蒜地点头,往里面坐了坐,“你快上来,今天真是打死我都不敢一个人睡了。”
一个晚上都睡得不安稳,早上一二节有课,施诗昨晚好不容易才睡着,早上恨不得死在床/上。
杨丽拉她拉不起来,无奈只能说:“算了,反正今天的课不点名,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带。”
一听自己要一个人留在宿舍,施诗腾地一声就爬起来了:“给我五分钟,马上就好。”
刚走到食堂吃早饭,就看见一群人脸色难看地走了过去。
施诗拉住一个认识的人:“学/姐,怎么了,大清早的脸色都这么难看。”
那个学/姐冷不防被她拉住,打了个哆嗦:“施诗,你们还不知道呐?人造湖又死了个女生,据说是药科的……”
“又死了一个?”施诗和杨丽他们四个人面面相觑。
“可不是,水产科的今天都停课了。哎不说了,我得回宿舍拿课本了。”
这一下连最大胆的杨丽都有点害怕了,“不会真的有鬼吗?”
“呸呸呸!”郑丹忙啐她,“大清早的说什么乱七八糟的,有什么鬼,我看是有人故意扮鬼。”
“这可怎么办啊?”袭悦都快哭了,“不行,我等等就去请假,这学校死了四个人,还能呆得下去嘛!”
施诗也想请假回家,可是现实很残酷地摆在面前。她摇了摇头:“辅导员不会准假的。”
袭悦急得跳脚:“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混毕业的,学不到什么东西还把命折在这里了,买卖也太赔本了。不管她许不许,我这个假请定了……”
说完袭悦就跑了,看样子是去辅导员办公室请假了。其余三人站在原地看她匆匆跑开的背影,不约而同叹了口气。
施诗看了看杨丽:“真羡慕她。”
杨丽苦笑:“谁不是?”
郑丹一手勾住一个,“得了,进去吃早饭吧。羡慕也没用,也不是谁都能像袭悦那样有个宠她到极点的妈。”
从大一进来开始袭悦一不舒服就请假,她妈妈竟然也许她请。一个学期总共就上那么几天课,袭悦能请假半学期。
最近学校里死了四个人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奈何学校就是不给放假,照常上课。学生们坐在食堂里吃东西,一个两个都在谈论这件事,弄得人心惶惶。
这天早上陆千金是被嬴政强拉起来的。嬴政把她拖起来,她一手还抱着被子,势要和床共存亡。
好不容易才把她挖起来,陆千金一边洗脸一边问:“什么事啊,要这么早把我拉起来。”
“千金楼来了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