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充沛着炮击轰鸣与舰载机的海面之下,存在着一种另类的舰船。
它们没有炮台、没有舰载机、没有庞大的体积、更没有厚实的装甲,仅有几排穷酸的鱼雷发射管。
潜伏在幽暗的海底,终日仰望着海面上的阳光。
沉默着……一动不动地呆在死寂的水中…….
一旦被发现,那脆弱得连驱逐舰都可以一举击破的装甲根本不足以保护它们,唯有死路一条。
但即使这样,它们也要等下去……等下去……
只为了那一击,给予对方重创的一击。
如果运气不好的话,连战列舰都要饮恨于这出其不意的鱼雷之下。
所以,它们拼尽一切都会找准机会射出那一根致命的鱼雷,以造成最大程度的战果,哪怕下场是粉身碎骨。
它们是当之无愧的利剑,没有剑柄的利剑。
静静地埋伏在深海之中的利剑。
……
当舰娘们听见五十铃的尖叫的那一刻,已经晚了。
应该说,当那数百根鱼雷出现在她们声呐的显示盘中的时候,一切就已经注定了。
水面上接连不断地响起鱼雷爆炸的轰鸣声,炸起的火光照亮了舰娘们惊慌失措的俏脸,舰队立刻被混乱所笼罩。
“为什么……”
大和显然还没从打击中回过神来,刚刚才意气风发地追击敌军,下一刻就被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狼狈不堪,其中的反差让她惶恐不安,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然而鱼雷的攻击还没有结束。
装甲最薄的驱逐舰首先撑不住了,许多驱逐舰都不得不躲在战列舰和重巡洋舰的后面,大都已经衣衫破陋,陷入了中破的窘境。
大破的驱逐舰娘也不在少数,淡蓝色的大破保护一个个地升起。
…….
指挥室。
不止一个提督都感觉到了心中的某个角落突然跳动了一下,一股惆怅与不安自心底升起,紧紧地框住自己的胸口。
这是契约的舰娘陷入危险时的自然反应。
“等等!大家有没有感觉到……”
“我的舰娘中破了!”
“我的也是……”
“果然,刚才的是……”
指挥室一下子乱成一窝粥,一个个身穿海军服的提督都坐立不安,掀起了一场骚动,作为指挥的老提督连忙开始联系自己的舰娘。
“飞鹰!飞鹰!听得到吗!?你们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回答!!!”
“这里是飞鹰!我方遭遇了对方的潜艇袭击,数量和规模非常惊人,现在已经有过半的驱逐舰中破,小半轻巡洋舰中破,少数重巡洋舰和航母中破……”
由于将传声网络全部分享到每一个提督脑内的缘故,这句话马上被所有提督都听见了,所有人的脸色都在一瞬间变得苍白。
“快点撤退!不要和她们纠缠!!立刻离开战场!!回港整备!”
“但是……现在我们暂时摆脱不了她们,如果转向的话恐怕还会有更大的损失,通讯也有点混乱……”
“那也无所谓!总比深海主力舰队回头将我们全灭好得多!”
“这样的话!肯定会有舰娘被击沉的!”
“……”
听着飞鹰在另一头的哭诉,每一个提督都陷入了沉默,连老提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
“指挥官!请将通话权交给我!”
又是相同的时机,相同的人再一次站了起来,他按了按自己头上的海军帽,直视着年老的提督。
……
“可恶!这样子下去的话……”
矢矧一个后空翻高高跃起,避开了一发鱼雷,她那长长的高马尾随着她的跳动如同长鞭一般舞动着,在空中荡起一bō_bō黑色的波纹。
正落到水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根鱼雷就冲着她身边的夕立飞速冲来,可萌萌的小笨狗还没有觉察到。
她用力推开身边的夕立,然后咬紧牙关,强忍住脚下因承受鱼雷爆炸而传来的剧烈的灼烧痛感。
“失矧前辈……”
“夕立!小心左边!”
“poi!”
一枚鱼雷从夕立的左前方爆炸,好在有矢矧的提醒,夕立及时地离开了爆炸的杀伤范围。
其他的舰队也上演着差不多的场面。
就在这个绝望的时刻,一个年轻的男声在所有舰娘的心中响起。
“各舰队舰娘!全体散开,以三个为一组摆开单横阵型!”
“!?”
“战列舰娘和重巡舰娘将主炮副炮全部朝下斜角45°连射!带有反潜能力的航空战舰和轻型航母转换爆击机瑞云和水上观测机!正航舰娘将舰载机直接射进水里!驱逐舰和轻巡洋舰!爆雷投射机准备!!”
虽然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很是疑惑,但舰娘们还是第一时间听从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指示。
数不清的舰载机冲进水中化作残骸,许多鱼雷都直接撞上这些破烂直接爆炸,战列舰娘和重巡舰娘的炮弹也有少数瞎猫碰上死耗子撞上了鱼雷引爆,水面上的压力一下子少了一半有多。
趁着这个时候,不少舰娘才终于缓过气,从混乱和惊慌中摆脱。
“保持现在阵型,全员,以低速航行后撤!”
整支舰队开始向后方移动,一步步地脱离战场。
“就是现在,水雷战队!爆雷投射!全弹齐发!”
听从命令的驱逐舰和轻巡洋舰们一口气将所有的爆雷都发射干净,数百枚深水炸弹被射入了海中……
“好!全员最大航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