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到。
五人头顶前方的波动逐渐加剧,渐渐的,虚空被撕开一道裂缝,裂缝内有强烈的光芒射出。出去的传送门,要开启了。
五人都凝神静气的望着传送门的开启,江雪寒和雨晴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有一些紧张。江雪寒拉了拉站在身边的雨晴的手,雨晴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江雪寒也报以微笑。
虚空中的裂缝缓慢的变长、变宽,不一会的功夫,便形成一道椭圆形的光门,里面混沌一片,有刺眼的光芒从nèi_shè出。
“我们走吧!”
花子鱼冷冷的说了一句,然后飞身进入光门。看到花子鱼身形消失在光芒内之后,罗摩也飞起,落入光门之内,随后是雨晴。
雨晴飞起前,对着江雪寒微笑了一下,江雪寒也微笑的对着她点点头,两人似在刚才的一拉手间,亲近了不少。
万花山山谷内的石柱边,还是花斯夫、佛光头陀、玉手观音三人,此时三人每人抬手,一根手指射出指芒罩着石柱,额头上都有豆大的汗珠不停落下。
在三人合力之下,石柱竟然有了韧性,弯曲成一道门的形状,中间闪着耀眼的白光。
白光石柱门猛然波动,一个踉跄,飞出一个人影,正是花子鱼。看到花子鱼率先出来,花斯夫的面皮不再紧绷,露出一丝笑意。
他看了看花子鱼,对他这三十日的修炼成果甚是满意。佛光头陀和玉手观音二人却是面无表情,依然全身心的撑着撕裂开空间的光门。
光门又是一阵波动,又一个人影飞了出来,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正是罗摩。罗摩出来,站定身形后,随即回头看向光门方向,等待着其余人出来。
第三个出来的是雨晴,她站稳后,也是关切的盯着光门之内,期待着栾天和江雪寒身影的出现。
七十息时间过去了,光门内一片平静,看不见任何波动。花斯夫三人额头上暴起了青筋,三人的手指开始剧烈的颤抖,支撑已接近极限。
这时罗摩和雨晴一脸担忧之色。一旁的花子鱼则是满脸的漠然,面无表情的望着光门之内。他知道,江雪寒和亦木两人是不可能出来了。
事情的始作俑者当然就是他。原来,花子鱼踏入传送门之后,并没有马上顺着通道往外界传送,他施展法力抵抗着传送之力,身形在传送门内顿了几息。
传送门外的四人看不到传送门内的情形,但他能隐约看到四人的影子。就在罗摩身形刚刚进入传送门,雨晴飞起的刹那,花子鱼手指轻弹,早就准备在指尖的一滴精血微不可查的射向血池之内。
当时,罗摩和雨晴的心神全部集中于传送门之上,并未察觉到这轻微的异常。两人出来后,犹定定的望着传送门,期待着栾天和江雪寒身影的出现。
花斯夫的目光与花子鱼对视了一下,他虽不知前后详情,但根据花子鱼的神色,已大致判断出花子鱼已经得手,剩余的两人怕已是永远留在仙古魔域之内了。
但佛光头陀和玉手观音全然不知情,两人看到还有两人没出来,仍在拼尽最后的法力支撑着。两人接连喷出几口鲜血于石柱之上,抬起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射出指芒的手指已经因承重而弯曲变形。
又过去了四十息的时间,花斯夫等三人的支撑已是到了极限。尤其是佛光头陀和玉手观音两人,已经是汗流浃背,身上白雾蒸腾,双目通红。
就在这时,传送光门猛然出现波动,一个人影横着飞了出来,“噗通”一声重重的砸到地上。众人闪目观瞧,正是江雪寒。
江雪寒似乎是被从传送门内扔出,一身黑衣被撕至褴褛。尤其背部的一大片已被撕掉,裸露着玉背香肩,只是已经有些血肉模糊。
看到江雪寒伤势如此之重,罗摩向前跑了几步后,身形突然顿住,似猛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雨晴。
雨晴当然明白,罗摩忌惮男女授受之事,此时的她,已经快步跑上前,抱起江雪寒,一手扶在她的后背,帮她疗伤,另一只手取出几枚丹药,塞进江雪寒嘴里。
几乎就在江雪寒飞出的同时,花斯夫等三人无力的垂下手臂,不知花斯夫是否有所保留,起码佛光头陀和玉手观音已经到了支撑的极限。
两人在垂下手臂的同时,无奈的摇摇头,面带惋惜的望了望正缓缓竖起的石柱。随着石柱的恢复,传送光门逐渐扭曲变形,黯淡消失。
罗摩、雨晴也均定定的望着逐渐变成一条光缝的传送门,满脸的无奈和叹息。已经苏醒的江雪寒也充满期待的,呆呆的望着光门,似不愿放弃最后一丝期颐。
她终于明白,原以为深爱的,或许不过是一场利用;原以为牢固的,或许不过是一指可破;原以为刻骨的,或许不过是一个笑话;原以为的很多,或许仅仅是人在此山中。
爱与爱过,一字之差,天堂到地狱。
我与我们,一字之差,天涯与海角。
唯有花斯夫和花子鱼冷冷的看着这一切,花子鱼嘴角扬起一丝外人察觉不到的冷笑。而花斯夫则显得老奸巨猾,他脸上同样布满看似很真的怜惜之色,紧张的望着传送门。
眼见得石柱已经完全恢复竖立,此时的光门,已经变成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缝,似一条蛛网在几人眼前虚空中飘到,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马上消散。
就在众人均以为已成定局,准备转身出谷的时候,突然从光门内传出一连串震人心神的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