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斩!
就在栾天的身体被长鞭卷起的瞬间,他怒睁着双眼,用尽最后的法力对着身前的空间一划!
这些画面,他还没看够!这些过往,有他太多的不舍,哪怕是多看一副,也足够!
随着他这挥掌一划,他身前的一段时间生生被斩去!这无异于拉长了他与火坑之间的距离,延长了他被卷进火海的时间!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突然慢了下来,包括厉鬼挥鞭的动作,都变得犹如慢镜头一般!这时,那盘坐在森林上空,始终未曾睁眼的本源老祖眼睛开启了一条缝。
两道闪电从这细缝中射出,这目光藐视苍生,让整个雾隐云团都震动了一下。目光在栾天的身上停留了几息,又闪电般的扫了一下原来栾天面前树上的四个字。
栾天没有心思搭理这目光,或者压根就没看到!他全部心神都放在了眼前一幅幅闪过的画面上,此时他心中唯一的牵挂:
一处农家小院的一口古井旁,一个十岁模样的少年在一招一式的练拳,他的身边,一位衣着素雅的女子严厉的目光看着他。
不远处,一位参白头发的老者倚在藤椅上,慈祥的目光也在望着少年,布满沟壑的脸上挂着淡淡的欣慰的笑。少年练的很认真,小脸通红,拳风呼呼,不一会汗水便打湿了衣襟。
两个时辰后,女子走入屋内,少年又练了一遍后,擦了擦额头不断滴下的汗水,走到爷爷身边。
“爷爷,山的那边是什么?”
老者摸了摸少年的头,脸上深纹绽放。
“山的那边啊,是海。”
“那海的那边呢?”
“海的那边啊,还是海···”
······
暴雨呼啸的夜晚,海边的山巅,少年跪在一座新坟前,他脸上泪水已干,眼中的愤怒与坚毅之光燃烧着。
他所看不见的,慈祥老者的虚影出现在了坟头之上,风雨飘摇,卷动着他花白的头发。手中乌黑的精铁拐杖让他傲立在狂风骤雨中,身形挺拔。
老者望着少年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慈祥,只是此时都了一些担忧与心痛,他口中喃喃:
“天儿,你的路还很长,以后不管走的多远,都不要忘记为什么出发···”
这些话,少年听不见,他兀自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数息后,老者的虚影消散不见,几个时辰后,少年转身,疾驰下山···
······
青云宗外,一个优美的紫色身影陪着少年盘坐在宗门之外。她时而闭目修炼,时而向宗门内张望,时不时的扬起俏脸凝望他一会。她对他说:
“你别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
······
寒潭之畔,他忙碌的来回挑水,手中两只硕大的木桶,满头大汗。她看着他忙碌的样子,脸上飞起红霞,看着他憨憨的样子,她冲着他嗔了一句:
“傻样儿···”
······
南峰后山冰湖中。
少年整个身体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之中,长眉老者站立山巅,遥望着湖中少年。
湖水中突然涌起了旋窝,青云宗上空乌云翻滚,雷电交加,老者对着天宇猛挥衣袖,口中发出声声长啸,脸上洋溢着欣慰、兴奋之笑。
······
那个腥风血雨的夜晚,少年盘坐在洞府的石床之上,倾盆大雨将她一身紫衣湿透,她脸上挂满不知雨水还是泪水,冲着洞府内撕心裂肺的喊:
“我便在此地等你,等你回来!一月,十月都等,一年,十年,百年都等!!!”
洞府内,石床上盘坐的他流下两行清泪,隔壁洞府,一张沧桑的脸上亦流下两行浊泪。
······
瀑布之后的洞窟之内,一白衣女子正与范增侃侃而谈,女子脸上淡淡而平静的微笑,范增凝神倾听,脸上思索之色甚浓。
“这女子···是谁?难道···是她?!”
这幅画面飘过眼前的时候,栾天眉头微皱了一下,口中呢喃了一句,自言自语,若有所思。
······
帝石之棋内,少年已经变成青年。手持“月光神杖”的月母浑身被月光笼罩,她挥动法杖,一道月光自杖端射出,射入少年体内。
月母又对青年栾天说了些什么,然后目光穿过虚无,投向下一关内一个巨大的棋盘之上,看了几眼后,她身影逐渐变得虚无,消失在原地。
······
盘古挥舞着“盘古幡”开天辟地,这次栾天看的比在“帝石之棋”内更清楚!
清而轻者上升为天,浊而拙者沉降为地,在巨蛋之内,却非只有盘古一人!还有八个形态各异的身影,他们有的身生八臂,有的脚踏火焰。
在这各守一方的八个身影之中,栾天依稀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这不正是盘坐在此地上空的本源之祖嘛!!!
······
白茫茫空无一物的北离雪原上,两个身影依偎着。他们浑身被血染红,被雪覆盖,青年男子已经没有了修为,俊俏女子搀扶着他,一路向西走去。
身后,一串细碎的脚印转眼被落雪覆盖,他们互相搀扶着,走向心目中的前方···
······
僻静的小巷中,一位绿衣女子揪着一个头发凌乱青年的耳朵向影子盟走去,她不时的揣他一脚,青年男子一路陪着笑···
······
这时,栾天的身体距离火坑已经很近,他感觉不到烈火的温度,反而感觉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