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风跟着管家,走到了班景歇息处,管家刚打开了房门,他就赶忙走到床前,目光仔细地端详那人的情况。
那人似乎情况好了许多,看起来面色也和缓了不少,不再像之前看着那么虚弱。整个人盖在被子里,临风也看不着全貌。
“水……”听那人低声呢喃着,他赶忙起身倒了杯水,扶起他身子,助他饮水。
“吱啦。”燕不归也回到了屋里,看着给班景喂水的临风,面色依旧淡淡的,说不出情绪。
“既然你见到了他,你就回去歇息吧。”他好言相劝道。
临风动作轻缓地将对方放下,放好了茶杯,看着燕不归,语气带着祈求。“燕大侠,让我照顾他吧。”
燕不归眉头一紧,他好心让他见上一面,已经是够客气了,这人倒是想得寸进尺。“你照顾,你害他这样还不够吗?玉临风。”
“咳咳……”躺在一旁的班景,喝过水后,人也清醒了些,听到义父的话,忍不住开口说:“燕爹爹,你来我身边一下。”
燕不归给临风一个警戒的眼神,才走到班景身旁,临风也会晤地退到了一旁。
班景在燕不归的耳旁说了很多话,将前因后果都交代了一遍,燕不归听得点点头,看临风的眼神也从敌意排斥,变得接受和缓起来。
“没想到这小子也是挺有能耐啊。不过。”燕不归语气转折了下,手握成拳轻叩了班景的额头,“你小子啊,可不要这般顽固了,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义父,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班景回了个和煦的笑意,燕不归也是懂眼色的,看得出两小伙都想叙旧,也就没再多打扰,阖上门离开,只是命人记得送膳食过来。
临风想握班景的手,班景却摇摇头,只是是示意他给喂。班景不想让对方太过担心,他的手如今怕是会吓到对方。
他也没多强求,去端了粥给班景,吹凉了,给班景送去。
那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像个不动的玩偶一般,任他动作,目光也只是柔柔的看着他,他坐下或者是转身,那人的目光都不曾移开过。
似乎是药起了作用,班景感觉抵不住困意,就阖上眼睡下了,临风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人,就坐在床边,不时帮那人面上的发丝捋开,给他守夜。
夜深了的时候,临风也抵不住困意,就趴在床头睡下去了。
次日。
有人轻手轻脚的送来粥食,并没有打搅那两人的好眠。班景平日里一向清醒的早,他揉了下眼眸,视线变得清晰,一开眼就看到那人趴在床头的睡颜。
他用手心那一面抚着那人的脸颊,没敢用手背,怕凹凸的肌肤,蹭的对方不舒服,抚摩着那小脸,他心里感觉暖暖的,也总算看的对方安然无恙了。
“咕噜……”班景有些愣神,自己昨晚吃过,也没什么饿意,才突然想起来,估计是临风饿了,他单手成拳在嘴边掩饰着笑意。
临风皱了下眉头,咂咂嘴,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张开眼就看到班景满眼的笑意,顿时觉得尴尬。
他很快也抛开尴尬的情绪,闻到了事先准备的粥,就起身端过来,准备给班景喂食。
班景还是那样规规矩矩地不动,任由临风喂食,也不抗拒,也不推脱,临风看着觉得十分乖巧。
看对方快要吃完,临风也准备收碗放回去,突然就被班景抱个满怀,班景一手揽着他的后脑勺,吻着他,将温度变得刚好的粥又送入他嘴里。
临风一时间有些愣神,眼睛不由瞪大了有些犯傻一般地看着对方。班景觉得差不多了,才舔舔那人的牙床退开了。
“你自己也去吃点,别饿着了。”
临风听他这么一说,脸上还是不由地浮上红晕,叫他吃就吃啊……好端端地这吻着喂他干嘛啊……
他收起了碗,就端着离开了房门,留下屋里的班景笑得像个偷腥的猫。
夜里。
燕不归听了班景的解释后对临风放心了许多,搽药的事也一并交给了临风。
他手里拿着药瓶,却不知道班景是哪里受的伤,需要搽药。
他回到班景的床边,才握起那人的手,碰到的触感让临风的心里一颤,一时间内疚又心疼。原本洁白无瑕,光滑顺柔如锦缎一般的肌肤,背面却是凹凸不平,有刀伤火烫。
他的手忍不住有些发颤地抚着那人的手背,忍不住顺着手臂拉上去,一片跟手上的境况一模一样。他瞳孔震惊地放大着,几乎不愿承认这些看着扭曲狰狞的伤口会发生在那人身上。
这温柔如玉的人啊,怎么会被这般对待,好似上好的羊脂玉,被人用刀磨的玉面凌乱,又被人扔进火堆里去糟践了一般。
“你……”他一时间有些失语,他脑袋不敢相信似得一直摇着头,“不……”他凑到他面前,像是侦查一般,一把打开了他衣服。
背面一片都起伏着伤口,几乎没有一处好肉,都被伤的面目全非。他双手紧紧环住他脖颈,抱着他,开始还只是声音闷闷地,肩膀只是小幅地颤动着,后面像是压抑不住情绪一般,忍不住呜咽的声音慢慢变得响起来。
班景有些叹息地反手摸着那人的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我没事。”
临风擦了擦眼泪,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起来,想给班景继续搽药。
药膏才触碰到班景背部的肌肤,班景能感受到搽药的手都是忍不住轻颤着,药膏接触着伤口,带来的刺痛让他蹙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