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见景泽的话,纷纷侧过头朝着那堵厚墙看去。
这间密闭的防空洞,本就等同于是在地上开凿的一个地洞。按理说四周都是地底的岩石,无论这个施法的源头是什么玩意,只要它是一个实物,就不可能藏在岩石之中。
除非这个玩意是无影无形的空气!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他们听,方北宸听过之后否定了我的猜测:“如果真是施法的源头,就绝对是实物作为引子,哪怕只是张符纸,也会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物件。”
之前为了避免陈医生多疑,我们都是用方言进行着重要谈话。方北宸和景泽有办法能听懂我家的方言,一切都进展得还算顺利。只是随着对话和表情的变化,陈医生或许也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来,就怔怔地问我们:“你们……你们是不是知道那些僵尸是什么玩意啊?还有你那个会发出绿光的玉,实在是太神奇了。”
景泽见瞒不下去,就和方北宸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领神会,紧接着方北宸就一闪身到陈医生的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陈医生双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方北宸对我说:“先让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明早出去时再叫醒他带路就行。”
我点了点头,视线再度回到了那堵墙上。
如果施法的源头是实物,而且还藏在这堵墙里……当中会有怎么样的玄机呢?
下一秒,我就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这墙后会不会也是一间同样的密室,只是我们没找到开门的机关。你们还记得阿布村的衣冠冢吗?那一次我们进入山洞之后,也是发觉前方无路,后来才发现那进入密室的机关就藏在墙上!”
我话音刚落,距离石墙最近的景泽就用手指在墙面上敲击了几下。
我的目光顺着他的手指来回移动,他修长的指关节弯起,最终在敲到右下角的一块墙面时停了下来。
“有发现吗?!”我激动道。
景泽没有答我,他突然捏起拳头在那一块地方捶了一下。然后,我便看见那面墙上凹进去了一块砖石。景泽用手将那块砖给推了进去,随着一声沉重的闷响,我们面前的石墙竟然猛地往下一沉。
那面石墙就像是被收缩进了地底下,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四周扬起呛鼻的灰尘,我用手捂住口鼻,待到尘埃落地之后才看清前方果真是一间密室。
密室的面积不大,正中央摆着一口楠木棺材,在棺材的盖子上贴了几张看不懂的符纸。
景泽率先走了进去,方北宸牵着我的手紧随其后。
我手里拿着那块灵玉,发现玉身洁白,心中也松了一口气,淡淡道:“看来这间密室里没有鬼魂。”
景泽盯着那口棺材,皱起了眉头:“施法的源头,难不成就是这口棺材里的东西?可是为什么这周围并没有一丝阴气。”他说完望向方北宸,冷冰冰道,“方将军可识得这些符纸?”
方北宸闻言也上前看了看,冷笑了一声,回道:“景先生作为精通符咒的阴阳师都不认识的符,我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方北宸对待景泽时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敌意。那种感觉比我面对成芙时的醋意更浓。可奇怪的是方北宸明明知道景泽没有七情六欲,为什么还会产生这样的敌意?
我想不通,也根本没功夫去想。
因为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景泽一下子揭掉了那几张符纸,手一挥将棺盖给掀了起来。我们在看见棺中躺着的女人时,纷纷屏住了呼吸。
只见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人,身穿一件黑紫色的长旗袍,乌黑的发丝挽在了脑后。她的耳朵颈部均戴着翡翠制成的饰品,手腕上那一只玉镯更是上佳之物。而更令人叹为观止的是,女人精致的五官栩栩如生,就连那白皙的皮肤也好像吹弹可破。
与其说呈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具死尸,倒不如说是一个熟睡中的美人。
我想着就用灵玉在棺材的上空晃了晃,见到灵玉并没有什么反应,纳闷道:“这里面躺着的女人……该不会是个活人吧?”
方北宸倏地从女人的手边拿出了一副陪葬的画卷。
他将其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首用毛笔书写的诗,宣纸上的字迹苍劲有力,应该是出自男人的笔下。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朱青煜致爱妻雪虞。”
落款的时间为1924年十月!
“这个女人难道就是朱青煜死去多年的亡妻袁雪虞?!”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死亡了近百年的人,居然相貌未变,尸身丝毫未曾腐烂。换作正常的死尸别说百年,就算一年也得发霉发臭了。我瞪大眼睛盯着她的嘴巴,想起之前在书上看过,古人有什么夜明珠之类的东西,放在嘴里可以令尸身不腐。
也不知道这个袁雪虞的嘴巴里,是不是就装着这样的一颗夜明珠?
方北宸估计是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就一伸手探入棺中,掐住了女尸的下巴。下一秒,他就松了手,皱着眉头开口道:“嘴里没有防腐的法器,身上也感应不到被施法的痕迹,整间密室里更是没有阴气。她的魂魄并不在这附近,到底是什么东西令她维持了百年尸身不腐?”
我闻言诧异地问道:“也就是说,袁雪虞不是施法的源头?那么刚才贴着墙壁钻出洞顶的那些阴气,又是从哪里飘出来的?”
当下无论是方北宸还是景泽都无法回答我这一问题,眼前的不腐女尸实在是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