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拧转头看了眼陈静瑶,然后抬眼看向哭丧队伍,看见一副极其简单的木板子合成的棺材上面,有用竹竿架着一条血色的横幅,横幅上面血淋淋的大字写着:
“奸商当道,人命贱如草芥,无良奸商杀人放火不得好死!!!”
我的心里突然咯噔了下,令我意外的不是棺材上面架着一条用血书写的横幅,更不是横幅里面的内容,而是……而是那副极其简单随便的木板子棺材,透过我的一双天眼,我能很清楚地看见木板子棺材的四周萦绕着黑色的煞气。
这道煞气极其奇怪,他只是萦绕在木板子棺材上面,并木有要化成阴魂又或者鬼魅去伤害谁,那团煞气似乎意识到我在盯着它看了,忙往木板子棺材里面飞进去。
可我眉心处的那双天眼依旧可以穿过木板子,看到棺材里面的情形,我看了之后,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腿肚子发麻的差些整个人瘫坐在地面上。
不经意地一伸手去抓住陈静瑶的手臂,才稍稍站住脚跟。
我垂眼不经意地看了眼陈静瑶,她那白皙胜雪的小脸登时就涨红得厉害,像是天边烧红的云彩那般,其实还真的挺漂亮的。
如若不是先认识宋阑珊,并且已经对宋阑珊情根深重了的话,或许当初刚从深山里面下来的我,一脸茫然的真会喜欢上这个萌妹子也不一定。
但是现在是绝对不可能的了!!!做人要从一而终,要一心一意。
我忙放开陈静瑶的手臂,跟她莞尔笑着说了声不好意思,没想到陈静瑶倒一点都不在意,反而还笑着跟我说:“这没什么的,反正我现在是你的女朋友,你我之间不用计较得这么清楚的。”
当时小巷里的街坊四邻都走出来看热闹了,熙熙嚷嚷的,好不吵闹,我被几个念念叨叨的妇女包围住,她们七嘴八舌地在说着哭丧的那个女人真的很命苦。
被几个大妈级别的长舌妇围着叨逼个不停,我压根就木有听见陈静瑶跟我说什么。
可我却从几位大妈的口中大概知道了这起抬棺游行的来龙去脉。
几位大妈你一句我一句,争吵个不停,其实她们说出了好几个版本,可以我学道十二年的经验,经过重新推敲之后,我觉得我会更为相信这个版本。
她们说这个守寡的女人名叫陈柳云,是隔壁镇一个卖菜的妇女,早几年嫁给一个水泥工,也就是现如今躺在木板子棺材里面的那个死者,本以为只要两人勤劳肯做,小日子还是可以过得挺滋润的,在结婚第二年就生下一个儿子,也就是此刻女人伸手拖着的那个小屁孩。
却万万木有料到,在七天前的一个噩耗电话打来之后,所有的幻想一时间破灭,施工头打电话跟那位妇女说她们家的男人从高楼上直接摔了下来,建筑公司给出的死因是她老公粗心大意从高楼上摔下,不予以赔偿。
本来这件事情也就这样掩盖过去了,毕竟都是小家小户的,给这女人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跟有钱人作对,可就是在男人死后的第三天,那个女人竟然做梦梦到她家老公了,也不知道她老公跟他说了什么,第二天这女人就和村子里几个壮汉扛着锄头,拿着镰刀,赤裸着脚就往施工工地那去闹。
硬说是建筑公司有意谋杀她家相公,骗取保险公司的保险金,却连一毛钱都不给这个妇女……
我听着身旁这几位妇女说的话,忙抬起眼睑往那位穿着一身素衣的女人看过去,眼瞅着女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我不禁觉得有些凄凉。
更令我眼眶灼热的当属我看见了那个未满四周岁的奶娃子,竟然穿着一身戴孝麻衣,光着脚跟在母亲的身旁,腿上穿着一条满是补丁脏兮兮的裤子。
“哎呀——真是命苦啊!年纪轻轻的男人就死了,还拖着一个不懂事的奶娃子,让这女人往后可怎么活啊!!”一个穿着红色碎花衣衫的妇女由衷感慨道,似乎感同身受那般的感叹声,令我心里抽搐着紧。
曾几何时,我是不是也像那个奶娃子那样,在什么都不懂的年纪里就受尽流言蜚语,是不是也跟他一样可怜兮兮地行走在街道上,不!我比他更惨,他至少可以给他父亲戴孝送丧,可我……
……可我就连我父母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想到我的父母,我眼睛就红了。
这时,突然有一行穿着警察制服的人,手持铁棒子,急匆匆往游行队伍里跑来,看他们凶神恶煞的样子,难不成是要来阻止游行,挥打铁棒子打这些哭红着眼睛的人的么?!
不会这么的没有人性吧!这可不是普通的游行,是抬棺游行啊,一字一泪那可都是有血有泪的!
我脑海中的这个想法一闪即过,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正眼看着一个大胖子警察伸出他那粗壮的胳膊,架在那个妇女的脖子上,直接把妇女给反手压在墙壁上。
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拳头打在妇女的小腹上,妇女的脸色登时就刷白了,她扭曲着脸,怒目瞪着胖警察,然后往胖警察的脸上喷了一口的口水。
胖警察似乎更加恼怒了,忙抬手要往妇女的小腹上再揍上几拳头,这时,那个奶娃子眼瞧着有人在打他的妈妈,紧拧着眼角就往胖警察的身上拳打脚踢。
胖警察心烦意乱的,看都不看一眼,挥拳一拳就往奶娃子的身上狠揍过来。
眼瞅着奶娃子就快要被大胖子警察给揍扁了,我当下大脑一热,啥也不管就撒腿往胖警察的身前跑去,在他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