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川认真地道:“和现在会不一样!”
苏牧目光凝视,全神贯注倾听的样子。
郑晴川把自己算账的那张纸拿给他看,继续道:“目前,我们很多时候的做法是破财消灾!但是,到了以后,如果还继续习惯用钱解决麻烦,没办法像现在这样出手大方了。”
苏牧没有反驳。因为前几天,他给苏州老家寄去了两百两银子,用于开作坊,就是应付上次苏州亲戚集体来荆州投奔的事,确实像破财消灾。
目前确实没有经济压力,所以他很少计较银子的事。毕竟他也不是守财奴,不会每天都数一遍自己的财产。
看完郑晴川纸上的内容之后,苏牧看明白了,沉思道:“田庄上的收入不稳定,就怕碰上天灾之年。除了那五家给阿清阿韵陪嫁的铺子之外,再除了你的私房,家里缺乏别的多元化的产业。反正家里现在有足够的现银,不如再新添几样产业,可以暂时记到阿清和阿韵的名下,等需要现银置办嫁妆的时候,再把这些产业脱手。”
郑晴川赞同道:“钱生钱,确实是个好办法!具体的办法再想吧!比如上次提的小作坊,也可以开在咱们的田庄上!这个算不上正经的经商,不会给你做官造成影响。”
听了最后那句话,苏牧忍不住静静地正视郑晴川,忽然明白自己为官不只是给家里带来了好处,同时也增加了许多缚手缚脚的麻烦。
“看我做什么?”郑晴川心里有点发毛。因为她最近有些不自信,苏牧看她这么久,让她不由自主地怀疑他是不是也发现她变胖的事!
爱美是天性!特别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苏牧把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面对面地道:“阿七,我很感动。”因为郑晴川看似懒散、开心得仿佛没心没肺,其实愿意为他着想,内心的细腻胜过于表面无数,总是给他带来惊喜。
郑晴川眨眨眼,不确定苏牧是在特指什么,但是她立马开心地笑了,乐于接受苏牧的赞赏,因为她确定苏牧在她面前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
“苏牧,表面的感动是没用的!你要付诸于行动!”她眨眨眼,还没被迷晕!尽管眼前这张脸确实是她非常喜欢的!尽管苏牧的眼睛里有光泽,像江水上的波光!但是,该争取福利的时候,就不能傻乎乎地放弃!
“什么?”苏牧此时的声音像清泉水,清润、温柔,眼睛里的笑意源源不断。
全话大概就是——你想要什么?
郑晴川感觉自己此时像个“雁过拔毛”的人,不过她没有退缩,思索一下,勇敢地继续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换句话说,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做得到吗?”
她看不见自己的眼睛是多么地期待!
苏牧的手抬起来,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薄薄的茧子像是在郑晴川的皮肤上盖下一个个印章。
“阿七。”苏牧的声音很轻,却没有继续说。
可是,郑晴川已经满意了,因为她看得清苏牧的眼睛,他的目光清澈,没有任何退缩。她捉住他的手,大胆地放在唇边亲一下。
看见苏牧的脸色有点红,她反而放肆地笑,表情夸张,声音却忍住了,灿烂得像没有响声的烟花。
苏牧捏一下她的鼻子,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最大的无可奈何之举,然后转身去书案旁了,恢复了沉稳的样子。可是,在墨香中,他花了好一会儿,才平息了自己的心情。郑晴川像一条活蹦乱跳地鲤鱼,总是激起他心里的水花!这更加验证了一句话——人非圣贤!
阿清和阿韵站在小书房的门外,对郑晴川使劲招手!她们现在学乖了,不愿意再进来抄书了!
郑晴川放轻脚步,走出去。
阿清连忙牵住郑晴川的手,往旁边走。因为小书房的门窗是敞开的,所以她们需要躲远点,才能避开苏牧的视线!
“丹青师父刚才说阿韵笨!”阿清勉强压制着心里的怒火,眼神恼怒地道:“七七,我们要换个师父!”
新来的丹青师父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面貌清秀,但是每天都习惯穿一身道姑的衣服,最重要的是——说话非常直接!在专业领域,她有着艺术家的孤高,而且没有丝毫慈母的情怀,绝不会安慰和讨好学生的。
又被强调了一次笨!阿韵伤心地哭起来,掉水晶豆子,眼睛红得像兔子眼,抿起嘴巴,忍不住。
那个丹青师父伤害了阿韵的自尊心,可是那个人就是那样的性格,就好像“牛皮是硬的,猪皮是软的”,本性难移!
郑晴川搂住阿韵,轻拍她的背,让她躲在自己的怀里哭。
发泄了一会儿情绪之后,阿韵的哭声终于止住了,不过嘴唇抿起的弧度还是委屈。
郑晴川觉得问题棘手。这个丹青师父是郑家大老爷过来的,画画确实一流,而且清心寡欲,没有**嗜好,每天只醉心于画画,还不愿意接受苏家诚心送去的银子,只需要苏家安静的院子和不受打扰的环境,就连笔墨纸砚,人家都宁愿自己买,毕竟好的画作是很值钱的!这样一个人,软肋在哪里呢?
郑晴川苦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她的软肋在哪里。
“阿清,阿韵!如果我们要欺负一个人,或者报复一个人,先要抓住她的狐狸尾巴,对不对?”
阿韵嘟囔道:“师父没有尾巴!”
郑晴川顾不上头痛,继续说:“就是因为没有狐狸尾巴,所以才最难对付!”
阿清撒娇:“告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