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臣妾只是看到陛下,一时……一时高兴地不行,所以才失了态,请陛下责罚。”娇柔的身体靠在怀中,自有一番说不出的香韵来。
皇帝一把握住她的柔荑,“朕听闻你一直病着,怎么今日会忽然出席宴会,还跳了这么一支朕从未看过的舞曲?”
“臣妾身子向来便不怎么好,只不过是老.毛病罢了,只是臣妾痛恨自己的身子不好,以至于前先日子陛下有恙在身之际,臣妾不能再御前伺候,所以臣妾一听闻陛下龙体初愈,便忍不住偷偷来了宴席,原本是只想要远远地看一眼陛下,但是一时不曾忍住,便……”
“你的心意,朕自是知晓,这几日来,倒是苦了你了,放心,朕日后定然会好好地补偿与你。”当今皇帝的耳根子最为软,听到凉氏这般委屈地言说,自然是将先前的不悦而丢到了脑后。
站于一旁的祈高本冷眼看着事态的发展,他甚至没有做任何的干涉,看着凉氏在台下作舞,再看着她重新得宠,而这一切望入端王姬桦泽的眼中,却是叫他原本恼怒不已的心情有了些许好转。
终归,凉氏对于皇帝的影响力还是在的,如今能够重得盛宠,至少他在这一步上,没有压错人。
目光转而落在祈高本的身上,再转向了一直低着头的姬致城,他袖下的拳头握紧了几分。
上座,风云骤变,勾心斗角,而一直处于不算突出,也不算隐蔽位置的姬殊晏,一直以旁观者的态度,将上头所有人的神情变化尽收入眼底,直到饮下最后一杯酒,这场说不上热闹,也说不上冷清的宴席便算是结束了。
优哉游哉地起身,准备离开,却在路过一座凉亭处,被一道熟识的嗓音唤了住:“九殿下,请稍等。”
闻言,姬殊晏转过了身去,就见右相韦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上来,临近了朝他作揖道:“殿下走得可真快,宴席才散,微臣不过便是晃了下神,差些便寻不见殿下的身影了。”
“不过便是走个场,本宫若是待得太久了,岂不是自讨没趣。”姬殊晏微微一笑,转而道:“不知韦相寻本宫可有何要事?”
“过几日便是小女的生辰,不知殿下到时可有空出席?”聪明人与聪明人讲话,向来便是直来直往,而在这往来中,也只有他们才能听出其中所含的真正深意。
姬殊晏但笑不语,韦黎赶忙又补充道:“届时端王殿下与魏王殿下也会出席,便不知九殿下可否赏脸了?”
“韦相亲自相邀,本宫岂有不去的道理。”姬殊晏也不推脱,听到他这般言说了之后,一口便应了下来。
韦黎亦是笑得和蔼可亲,对上姬殊晏深如四海的眼眸,四目相交间,有什么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深意,交汇在了一块儿。
完成了宝贝女儿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儿,韦黎才一回府,便被急急忙忙迎出来的韦思给缠住了臂膀,“父亲父亲,如何,他可是同意了?”
“你呀,这般心急火燎的,看来还真是女大不中留了。”韦黎甚为无奈而又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
韦思顿时笑得愈加开怀,亲昵地说道:“父亲就爱逗女儿开心!”
“为父便只有你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不疼爱你还疼爱谁。”两人说笑间,便进了屋中,韦黎将她拉到眼前,看了又看,才道:“为父记得你先前说过,不愿嫁入帝王家,怎么如今却改变主意了?”
“错,女儿虽然说过不喜皇族之人,但女儿却喜欢有本事之人。”准确地说,她喜欢聪明人,高傲如她,作为右相韦黎的独生女,韦思早已是名满天下的才女,也因此她的眼界尤其之高。
“那你倒是说说,九殿下到底何处吸引你的主意了?”
眨巴眨巴眼眸,韦思意味深长地笑道:“这个还需要女儿严明吗?若是父亲不知晓,又如何会这般轻易地便答应下来?”
闻言,韦黎的眸中多了几分不一样的色彩,他微蹙眉头,轻道:“思思你该知晓,一直以为不论夺嫡之争有多么激烈,为父一直都是保持中立态度,两不相帮,可一旦为父出手,便是要赌上整个韦家。”
“难道上一次九殿下为父亲出主意,顺利解决了瘟疫救灾一事,父亲对此还不够满意吗?”
“为父不得不承认,他是个聪明人,而且从那日秋猎一事中,为父也能看出,九殿下绝不同于太子与端王,但是夺嫡一事何其惨烈,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即便他真的够聪明,但思思你便能确保他最终能从中脱颖而出?”
老奸巨猾如韦黎,他这么多年能够久居右相之位不倒的最重要一个原因,便是眼光够毒辣,对于政局变动有着敏锐的洞察能力。
他之所以会如此痛快地答应,正是因为他从如今这看似变化无常的政治变局中嗅出了点儿与众不同的味道来。
从如今的局势看,太子倒台,魏王姬致城上位,相当于顶替先前太子的位置,与端王姬桦泽对抗,而作为资深老狐狸的韦黎又如何看不出来,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的魏王之所以如此快便得势的最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他的背后有祈高本。
有如此强大的后台,按理说夺嫡的机会是相当大的,但是就上一次的经验来看,韦黎不由留了个心眼,毕竟先前太子姬弘宇的后台也相当大,纳兰家族可是门阀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