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处长沉声问:“宾馆里有医生?”
“有的,景区里有一个诊所,我们可以叫那边医生过来的。”
柳处长和几名军官对视了一眼。都有点拿不定主意,最后,反倒是许岩帮他们出声了:“麻烦叫医生过来看下吧他们就是被震了一下,其实没必要送去医院的,叫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就行了。”
许岩这么说了。柳处长也慢慢地点头:“那么……就叫医生过来吧。”
看着一脸阴沉的柳处长,怯生生的女服务员又说了一句:“我们风景区里还有一个派出所呢……需要一起把警察也叫过来吗?”
听得这话,柳处长浓眉一簇,脸色顿时变得铁青,那服务员小女生立即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她吓了一跳,赶紧趁着这位看起来很凶的部队军官发火之前,一溜烟就跑了。
外人跑掉了,房间里只剩情报局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柳处长面色铁青。一副全世界人民都欠他银子的架势,那两个科长识趣地不去招惹他,而是过去搀扶探望那些受伤的士兵。好在许岩的出手还算有分寸,士兵们果然都只是手脚酥软而已,却没什么大碍,一个个都能扶着墙站起来了。
赵班长惭愧地向柳处长说:“对不起,领导,我们没用,没能把这个人制服……他的力气太大了,我们制不住他。对不起了领导。”
对着这些因为执行自己命令而受伤的基层士兵,柳处长倒不好摆脸色了,他安慰了赵班长一通,问他们是否伤得严重。赵班长活动了下身体。点头说:“还好,我倒没啥的,就是手脚酥软,用不上劲头,出不了力……”
说着,他偷眼望了一眼许岩。眼中犹有余惧不但是他,那些士兵纷纷缓过气来了,一个个都在偷眼看着许岩,目光中带着惊讶、钦佩、畏惧等种种复杂的情感。
看着赵班长和战士们并无大碍,柳处长松了口气如果赵班长他们一个个被许岩打得轻伤重伤的,那这件事就难收尾了,这件事,是他下的命令,他也担着关系的。好在现在看着好像只是一些皮肉伤而已,那倒是容易解释了,可以说“双方情绪激动之下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也能解释过去的。
柳处长让受伤的士兵先回去,看着士兵们脚步蹒跚地离开了房间,房间里沉浸在一片难堪的寂静中,双方都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大家都不知该怎么说话好。
良久,柳处长终于开口了,他叹了口气:“许中校,事情闹成现在这样,这已经不是我能处置的范畴了必须要向上级汇报了。”说着,他拿着手机,望向了许岩,问道:“这个,你不至于要阻挠我打电话吧?”
许岩摆摆手:“柳处长,你要汇报的话,请便就是但我这边也需要向我的上级汇报。”
柳处长默默点头,他也不做声,只是低头按着手机号码许岩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还是处于没信号的状态,他有点疑惑:怎么对方的手机就能拨号码?
“柳处长,你的手机在这里怎么能用?”
柳处长一边拨着号,一边简单地答道:“这是卫星电话,是专门用来在移动信号不好的地方用的……”
“那,你能不能借来给我打个电话……”
“不能。”柳处长简单地答道,看到许岩错愕的表情,他苦笑着摆摆手:“许中校,你不要误会,我不至于舍不得那点话费,但……怎么说呢,就算现在我是拿你没办法了,但我也不能提供通讯工具让你跟外界联系,这是我的立场问题,希望你能理解酒店的一楼大堂那边有座机电话,你可以下去那边打电话。”
老实说,许岩对柳善明的掩耳盗铃还真是颇为鄙视的看守自己的士兵都被打垮了,他已经没能力控制自己了,自己跟外界交流和接触那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点爽快点,把电话借给自己算了呢?真是不痛快的人啊!
许岩腹诽着,快步出了门,直截到柜台打电话。许岩直接打电话给文修之,电话隔了好一阵才接通。然后,许岩听到了文修之沉稳的声音:“你好,我是文修之,哪位?”
“文哥。我是许岩。”
电话那边的文修之愣了一下,然后,他显得很惊讶地说:“咦?岩老弟,你回来了?这是京城的号码……不是说你还在俄国的海参崴旅游吗?怎么今天就到京城了?”
许岩也吃了一惊,他本来想直接告诉文修之。自己被人隔离审查了,但现在,他却是被文修之的这番话吸引了注意力:“啊?什么?谁跟你这么说的呢?”
“情报处啊,他们说你回来途中经过海参崴,想在那边休闲几天一下,既然是老弟你的事,我自然没什么异议的怎么,俄国妹子不好玩,你提前回来京城了?”
握着话筒,许岩缓缓点头。心中却是恍然。他一直想不明白,以自家和文修之的交情,还有文修之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情,怎么自己被政治处的人隔离审查了,文修之却是连个屁都没放,就这样不闻不理了?
作为修道者,许岩不是很在乎文修之的权势和家世,但被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