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偏执的疯子,认准的绝不会放手。
我不值得你……
肩膀被猛的一推。我话断了。余扬伸开双臂接住我,稳稳抱住,钱散了一地。周围人鼓起掌来,乐队再次演奏起来。
一个下午,余扬拉了一首又一首。那个铜像艺人成了我们故事的解说,路人给的钱装了满满一个小提琴盒。
夜幕降临,余扬把小提琴还给铜像艺人,分出三分之一的收入给他。
铜像艺人摇摇头,把琴盒里的钱倒进一个口袋里塞给我,笑着转身离去。
夕阳下,白鸽飞扬。街道绚丽的如一副油彩画。
小冉。余扬轻唤。
我回头,发丝随风扬起。
咔嚓咔嚓几声连响,余扬收起相机。
你还带了相机?
不行?余扬挑眉,收起后,拉着我手离开,晚上吃什么?
我哪知道?你说啊。
你手握财政大权,当然要请示你。
晚餐吃的很简单,入夜,我们没有住酒店,而是去看了午夜电影。
看着荧幕上说着意大利语的熊猫时,余扬和我说他曾经穷游过一次欧洲。就像现在这样。连挣边走,很快乐。
带你走遍我走的路,挺有趣的。
我沉默了下。
吴用曾经说过,余扬从小到大受过的挫折五个手指就能数清。可他受过的最大那次挫折,抹杀了他前二十二年。
紧紧扣住余扬的手,我道,没有朋友一起吗?吴用呢?
那会我离开展家不久,吴用是我后来在德国认识的。
你,前女友呢。说完我把舌头咬住了,我提了一壶不开的水。
余扬沉默下,平静道,她的身份和家族,教育,不允许她做出这种在那的事。别问了,他让我靠在他肩膀上,道,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看音乐喷泉,还有参观教堂。
门票多少钱?
很贵,两斤方小冉。
我笑着打他,靠在他怀里把眼合上,听着呯呯的心跳声睡熟。
我们在罗马转悠了五天的时间,上午旅游,下午去挣钱。晚上或是去相对便宜又安全的家庭旅馆,或是受邀去热情的艺人家中做客。
第六天醒来,余扬拿出一张地图让我指。我迷迷糊糊一戳,瑞士。
余扬长叹,你怎么指了这么个烧钱的地方?
呃,咱们钱不够?这几天收入还是颇丰的,以后不又不是不挣了。
在莫斯科余扬说穷游时我觉得不可能,现在觉得完全有可能!
这话说的,好像去别的地方咱们钱就够一样。就是去这里显得更穷而已。
……
好实诚的话,我不由得泪牛满面。
当天下午。我们做上火车。在瑞士晃荡了几天后,又转搭几次顺风车去了奥地利。
接下来是波兰,芬兰,挪威,丹麦……
我们不搭夜车不走荒路,在安全有保障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多赚钱,走更远的路。交通工具从要钱的火车渡轮到廉价租来的老爷车,自行车。
我们爬过高山见过大海,在吃过味道最好的美食,在摩纳哥睡过环境最差的旅店。还曾在比利时的野外被野狗疯追过……
两个月半后。我们踏入爱尔兰。
西欧天气已经回暖,冬末春初的季节,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
顺风车颠簸了一上午,我有些倦。余扬背着昏昏欲睡的我,晃在干净的异国街头。
一阵清风吹过后,我睁开眼拍拍他肩膀,道,余扬,你放我下来吧。
余扬道,再睡会?
我哪好意思,我又不是不沉。执意要下来后。余扬一松手,我靠在他怀里。脚悬空太久,落地时小腿震的酸麻痛,各种滋味全尝了一遍。
余扬环住我腰,低头帮我捏小腿。
缓过劲来后,我看向四周,这是哪?一个建筑物,高高的,长长的台阶。台阶下面是广场,广场不大,尽头靠近公路。排满了车。
话问出时,几队身着礼服婚纱的新从从车中钻出,一双一对携手往台阶上走。
集体婚礼。余扬道。
我哦了声,不再说话。
越来越多的路人驻足观看,渐渐的,向那个广场围了过去。我们裹在人群中,看到近二十对新人们走近那个建筑,站在台阶最上方,对着揍着法典的人庄严宣誓,签字,成为彼此终身伴侣。
二十几对新人礼成。相拥接吻时,余扬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方小冉,咱们结婚吧。
我震惊,抬头看余扬,以为自己听错了。
咱们结婚吧。我是个一级败类,你是个二级祸害,你勉强能配得上我。
我注视余扬脸上的每一个微小细节,想辨别出他的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他眉眼中全是笑。好像,就是那么随口一说。
两秒钟后,我大笑出声,好啊好啊。承蒙你看得上。咱们明天扯证,后天各自天涯,然后潇潇洒洒的祸害别人去!
今天。余扬拉着我手往台阶上走,今天公证。
余扬,你不是在开玩笑?我脸上一寒,不会反应了。
你当我开玩笑?余扬停下,回头反问,你不想嫁我?
我……我不知道,太突然,余扬你给我时间让我考虑下……啊!
余扬把我抗在肩上,往上面走,不用时间,我已经给你考虑好了,除了嫁我你没有别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