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江泽竟然随口把这件事说出去了。
可能看出了我的疑惑,江泽挂掉电话后,对我说了句做戏做足。既然要让方小乔信,那就一切都按着真的来。
我低下头,心中默然,升起浓浓的悔意。
江泽领完证就没多逗留,转身离开了。说虽然请了假,可一些着手的工作要处理。
三天后他回来,一脸轻松的把拍婚纱照和婚礼摆酒的日子放到我面前。我看了会,把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推了过去。
江泽拿起后扫了一遍,笑了,“意外,我以为你会给我钱弥补或是感谢我。”
见他把离婚协议书仔细叠好,收到胸前口袋里,我心中一松也笑了,“你好心好意帮我,我要是再拿钱侮辱你就太不是人了。江泽,谢谢,以后不管你有什么要求,只要是我能帮忙的,我一定义不容辞。”
江泽眼眸微垂,手指在桌子上轻敲,好一会说,“等我想到再说,人生这么长,我可不敢打包票说用不到的。”抬头看我一眼。又笑,“现在先把这边的事办了,我假期不长,要抓紧。”
我嗯了声,看了江泽选的几个日期后,把拍婚纱这项删了下去。
“小冉,没有人结婚是不拍婚纱的,你要想帮韩凯,就……”
“韩凯也知道我结婚结的匆忙,他不能要求我生出三头六臂来配合他……如果真需要,找人合成好了。”
再说,不是所有婚礼都会有婚纱照。我和余扬一张没有,我们唯一的合影在结婚证书上。
江泽妥协,不过没删下去,而是把日期排到婚礼后。
我无所谓的耸耸肩。
至于婚礼日期。
江泽选定在九月二十八。
我心口一震,看向江泽。哪天不行,为什么选定在余扬大婚这天?
“我怕你去抢亲。”江泽说的似真似假。
“哈哈哈哈。”我攥紧拳头,大笑出声。“江泽,这种事我干不出来。”
“曾经的方小冉干的出来的,那时的你朝气蓬勃,对认定的事情不轻易放手。”
我笑不出来了,看了他一会,郑重的道,“我现在对认定的事也不轻易放手。比如,不可能在一起就是不可能在一起,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回头。”
江泽收回目光,轻咳一声,问我请哪些人来参加。
我说婚礼日期提前吧,随便请几个。毕竟就是做戏,而且江泽以后还要娶老婆。本来户口本上挂个离异就很扎眼,要是婚礼闹的大,对他以后的爱人来说就是扎心。
江泽嗯了声,说他来安排后,又着手酒店婚纱礼服等一系列流程。
准备婚礼真是个又累人又麻烦的事。一项一项安排下去,时间紧密的我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倒也好,没空胡思乱想了,心境也随之平和不少。
就是精力越来越跟不上江泽的行动力度,有时正谈着细节,我能头一偏睡过去。
然后,出乎意料的,江泽父母知道这件事了。
我听江泽说完后,当场愣掉。在我的想法中,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而这少之又少的人中,当然不包括江泽的父母。
“见见吧。”江泽不比我轻松到哪去,忧心忡忡的说,“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你每年寒暑假不在我家待个十几天?”
是见过,也待过,可这能一样吗?
最终,还是拎着礼物,心怀忐忑的和江泽蹬了江市他父母的门。
江泽的父亲现在是江市的二把手,我们分开第二年的冬天提上来的。江泽不止一次对我说他没赶上好时候,如果他高考时他父亲能力再大些,他不会上个三本大学。不过有好运气,因为遇到了我。
当年听这话时,感觉江泽嘴上和抹了蜜一样。现在想到,一点感觉也没有了。
江父虽然升官了,可他们还住在原来的老房子里,而且生活过的更简朴。客厅里摆放的那套藤椅,我第一次到他家来时就在,算起来得有十几个年头了。
我们敲门进去时,江父正坐在靠窗的藤椅上看报纸。听到脚步声,摘下老花镜对我们笑了,“小泽,小冉,回来啦?坐下歇一歇,一会吃饭。”一脸慈祥,语气甚是熟惗,仿佛我们早上才刚出门,现在是购物回来了。
阿姨把东西拎进厨房,江母闪身出来,笑着对我们打招呼,“快坐快坐,小冉,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可乐鸡翅。第一次做,肯定没你做的好吃,可你不行说不好吃!”
我抬头看江泽。脑中一片茫然。他父母的热情超出的我想像,特别是他母亲。我以为,我一进屋,她妈就会指着我大骂我滚出去。
江泽握住我手,示意我安心。我想抽出来时,他微微用力,“别太紧张,自然……”
我接连深呼吸几次,却依旧放不下高高提起的心。
吃饭时。江母一个劲的给我夹菜,问我和江泽以后的打算。我看着一碗油腻腻的菜胸口发堵,恶心想吐。江泽轻飘飘说了句打算带我去国外,把这话题打住了。
吃完饭聊天,江母蹭着我的肩膀说悄悄话,“小冉,孩子不孩子的不重要,你们小两口在一起开心就好。你们兜兜转转多少年,最后走到一起是天大的缘分……再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可以做试管婴儿。”
我不知如何以对时,江泽及时出现把我救出去,“妈,天不早了,我们回去了。”
“不住在家里啊?”
我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了不了,阿姨,我先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