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祝我幸福的意思,在意大利时最常听到的就是幸福这个词。
余扬笑了,脸上阴郁一扫不见。
他接过戒指说了声谢谢,那对老夫妻互吻,一脸幸福的又到人群中去了。
戒指很朴素,带着岁月的洗礼。可在阳光下,出奇的闪亮。
余扬拉着我重新在宣誓台前站定,轻声道,“他说,他和他夫人今年九十几岁了。结婚七十三年,从来没有吵过架,一辈子生了七个儿女,现在已经抱重重孙,一大家子和睦可亲。今天就是他们重重重孙女的婚礼。他祝我们相伴的时间比他们还要长。方小冉,我们要努力活过一百一十岁才行。”
“七十几年,七个儿女……”
儿女两字吐出,如一捧冷水扬在了我脸上。我从余扬手里往出拽手,道,“余扬,也许,我们应该再考虑考虑。”
“什么?”余扬死捉不放,“你再说一句试试。”
“我……”我有些慌,口不择言的道,“余扬,我,我不孕。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生孩子。当年江泽离开,就是因为我不孕。余扬,你值得更好的……”
余扬看着我,不说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愣住的神情突然平静下来,“对不起,我应该早和你说的。抱歉,真的对不起。我……还好,现在还不晚。”
我们还没有签字。
“你是应该早和我说。”余扬回过神来,拉过我手把戒指套到我左手无名指,“这两年浪费的套套都够买婚戒了。方小冉,节俭持家这个道理你懂吗?我和你说,咱们的日子可不宽裕,特别是这一路,这上面的花销……”
我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心中的自卑愧疚被他两句话说的消失殆尽,转而是满满的尴尬和羞涩。
然后,有一种名叫喜悦的情绪破土而出,扎根发芽,抽叶开花,结出名叫幸福的七彩果实。
轻轻的“嘭~”的一声,果实成熟裂开,孢子散落在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余扬把手伸过来,我捏着戒指给他戴上,喜极而泣,“余扬。我爱你。”
“只许你今天哭一次。”
我吸吸鼻子,抬头看他。他拉着我,去签字。
薄薄的一张纸,我们签字,公证处落章。不过是三两分钟,我们认定一声。
当公证人把那张纸递给我们时,我问余扬,“好薄,我看别人的有很厚的,怎么我们的这么薄。”
余扬接过,叠好放到胸前口袋里,长叹一声,笑道。“因为我们穷啊,只能结一块钱的婚。所以……纸就薄点。”
“……一块钱?”
余扬点头,搂着我肩膀吊儿郎当的道,“我花一块钱娶了个老婆,真是这辈子做的最赚的一笔买卖。”
“不嫁了,不嫁了。”我抚开他手,忍着笑转身对宣誓人飚中文,也不管以他的中文水平能不能听懂。
“麻烦帮我们离婚,我们本来就是结着玩玩的……啊,余扬你放我下来。”
余扬拦腰把我抱在怀里,道,“走,蹭录象去。婚礼的主持人说,我们可以加入。”
我们岂止是蹭了录象,我们还蹭了吃,蹭了喝,蹭了满满祝福,蹭了主办方提供的五星级酒店婚房。
不一样,真的不一样。
虽然和余扬滚过无数次床单,这一路上也没闲着,可今天晚上,是最身心交付的一次。
他呐呐着我的名字进入,我轻唤他的名字回应,身心与灵魂的契合。
**后疲倦的拥在一起入眠时,我心中满是坦荡安然。
他是我的,我是他的,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却又是密不可分的整体。
清晨,我悠悠转醒时,余扬靠坐在我旁边,正在摆弄电脑。
他从国内出来时带了电脑,相机手机。手机几乎不用,相机几乎都用来给我拍照,电脑时用时不用,有时他会用来看相片,有时会浏览一些网页邮件。
我揉揉酸痛的腰,撑着手臂依在他旁边,向电脑看过去。
一水的德法相加,我看不懂。
余扬低头亲下来。笑了,“老婆,早。”
我嘴角自然上扬,“早。”
“要叫什么?”
“……老公。”耳机有些烫,昨天晚上叫了许多次。
“谢邀。”余扬把电脑放到一边,转身压过来,“余小扬昂首抬头,说他想念小小冉了,特别喜欢她昨晚的热情和‘包容’。”
我错开他带满**的目光,“……能不说的这么sè_qíng吗?”
“好,”他分开我腿,挺身进入,“那做的sè_qíng点。”
酣畅淋漓,洗完澡出来,余扬抱着我叫酒店送餐上来。
我合眼靠在他胸前,道,“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还是回国?”
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飘荡在国外,总要回国的。现在距我们离开近三个月,一直没有人找来,美宝国际的情况应该稳定了。
“不回国。”余扬拿浴巾给我拧头发,“也不去别处。你醒前,我在这里找了处房子,我们先安顿下来。”
“安顿下来,在爱尔兰?”我抬头看余扬,“我们是旅游签证?”
护照只要我手里待了一天就到了余扬手上,至今我没仔细看过。
余扬没有回答,五指穿过我发丝,轻声道,“小冉,我不可能带着我老婆流浪一辈子。我要给她安定富足的生活,给她荣耀,高贵的身份,给她……”
“我只要你。”我环住余扬的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