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余扬,狠力咳嗽几声用事实回答他。我咳是重感冒,根本忍不住,不存在故意之说。
咳完后,我拍拍撕裂般痛的胸口,吸了下鼻子,绕开他回了下楼。
才回到办公桌前,冯佳就在办公室里叫我。我拧开门进去,忍着咳对她摇头,“冯姐,江月一个上午都在招待季小姐,实在腾不出空和我说话。”
冯佳手中的笔轻敲在桌面上,轻叹一声,“算了,也就是提前知道那么几个小时而已。等着吧。”
我笑了,“别担心,肯定没问题的。你不是说都达标吗?”
如果连投标的标准都达不到,还谈什么中标?那不是天方夜谭吗?
冯佳眼神一晃,没回答。咬着唇愣了会儿神,道,“出去吧。注意身体,实在不行就请假去看看。”
我应了声,出去工作。
整理完冯佳三天内的行程,时间已近中午。收拾桌面上的文来了。
今天送来的是一只紫色的风信子,小哥自行拔掉玻璃纸,帮我插到花瓶里后才把签单递过来。
“方小姐,签字。”
我接过笔落字那一瞬,停下了。
自从上次余扬给了江泽难堪,江泽再没给我打过电话发过短信。从刚刚见面时的态度看,他也是彻底放下了。
挺好的,他现在的态度我求之不得。
只是,这一天一只的花,却依旧送着。
想了下,我把那只风信子拔出,道,“让你送花的那个人的月吧?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送来了,他不会再让你们送了。”
年纪不大,他回头抓了下后脑勺,笑道,“方小月,是每天打电话来让送的。而且,每天送什么花,都是他指定的。我们开花店的,哪能自己想送什么送什么啊。”
“每天打电话?”
“是。”小哥道,“方小姐,你签字吧。”
我没签,江泽到底在干什么?
“行,不签就不签吧,反正花我是送到把单据拿回去塞到腰包里,道,“我急着去送下家。如果明天他不让送了,我自己就不来了。”
说完,转身走了。
我举着那只风信子,坐回到椅子里。花香飘进鼻腔,含在嗓子眼,刺激的我又猛咳了几声。
把风信子插到花瓶里,我摸出想给江泽打个电话。
在按下号码那刻,手指顿住了。
没准天天订花的是他助理,我把电话打过去,反倒不好了。
就这么地吧,现在这样挺好的。
想把放回抽屉时,它响了。我瞄了眼号码,拧眉。
把电话接起来,我道,“郝助理,有事?”
“方小姐,到八楼来一趟呗。”
“我感冒了,很严重,你不怕把你家少爷吃死啊?”我都病这严重了,还捉我去当壮丁?
郝助理回答的直接,“不怕。”
我不愿意动,直到郝助理打了第二次电话,才拎着文件夹下楼。
八楼加了门!
就在电梯间那里,一扇铁门立在那里,把空旷的楼层隔在了门后。
我给郝助理打了电话。
没一会,门从里面打开,围着围裙的郝助理走出来。
他带我走进去,从裤兜里摸出一个蓝色的电子钥匙递给我,道,“下次进来刷这个。”
“干吗安门?”
美宝国际那么多架电梯,只有总经理专用的电梯有八楼的按键。天天只余扬一个人用,还担心……
哦,现在不只他一个人了,还有季琳桐。
郝助理嘿嘿一笑,虽没说话,可表情却证明了我的想法没错。
可能是感冒的原因,往次只觉得空旷的八楼,今天往里一走就感觉寒意阵阵,忍不住打哆嗦。
我本以为只郝助理在,走近后,才发现余扬也在。他坐在沙发上,单手拄额,正在看摊在腿上的文件。
郝助理指指余扬身边,道,“方小姐,你先坐会。”
我坐到余扬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往琉璃台那扫一眼。电磁炉上正炖着东西。应该炖了不短时间,雾气腾腾的。
“你这都煮上了,还叫我下来干什么?”我抽出张纸,擦掉鼻涕。
“喝汤。”郝助理转过身来,把一只炖盅端到我面前,“雪梨炖川贝,止咳效果奇佳。”
盅盖一掀,盅里赫然是一只去了核,炖的变了颜色的雪梨。
赫助理把一只汤匙递给我,笑道,“少爷说你咳的厉害,让我给你买些止咳的药。我想了下,不如给你炖点雪梨川贝。这个好吃不苦效果还好……”
我抬眼看了对面的余扬一眼,突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余扬抬头看过来,出声道,“吃掉,郝助理说热的效果才好。”
我低下头,舀了一勺汤汁喝。
有些烫,梨的清甜中带着淡淡的药味。很润,滑过喉咙落在胃里,暖呼呼的。
“汁和肉都吃了。”郝助理道,“一天三次,三天一个周期。”
“下午要是没效果的话,”余扬换了份文件,头也不抬的道,“下班后就去医院。”
我埋头不接话,一勺一勺的吃果肉喝汤汁。雾气有些大,熏的眼睛有些潮。
把最后一口温热的汤汁咽下去,我把只剩下一层梨皮的炖盅推离自己面前,抽了张纸巾擦嘴。
郝助理把炖盅拿走放进水池,转身走了。一声轻轻的关门声后,八楼彻底安静下来。
余扬看文件很认真,眼眸在纸张上自上而下移动,只有在翻页时,长长的睫毛才会眨动两下。
一份文件看完,他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