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砰砰狂跳着。
眼前这个人,明明是钱道空,为什么又如此恐怖?
仁波切本以为自己一定会被眼前这个魔气凛然的少年给活活掐死,但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只是恐吓了一下自己就立刻将他放了下来。
“你……你到底是谁?”仁波切尽管自己的心还在碰碰乱跳,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这个问题。
“你是听不懂话还是想快点死?”莫名将目光移到了别处,并没有理会这个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男人。
仁波切惊恐地望着这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光下邪魅得少年给他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这种恐惧感就像是一层阴影,突然间笼罩在了仁波切的身上,哪怕只要自己的意识稍微迟疑片刻,似乎这层阴影就会化作一股有形的力量,呼啸而至,将他吞噬消泯。
莫名一直眺望着远方,许久,他打开了钱道空的背包,开始在里面翻找起来,里面的符咒全部被他用一股黑色的妖气所侵染,化作了黑色的符咒,背包也改变了颜色,变成了黑色的皮包,上面缀满了尖锐的骷髅钉坠饰。
莫名将钱道空的头发用一种奇怪的魔力给拉长,然后一直背到了后面,乌黑雪亮的发丝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让他冷峭的面庞看起来更多了几分邪意。
“你们原来的计划是什么?”莫名漫不经心地问。
仁波切怔怔地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甚至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甚至怀疑是不是钱道空这个人本来就有双重人格,而现在这个自称“莫名”的人,正是钱道空的第二重人格。
但这个荒谬的想法转瞬即逝,就算是双重人格,那也不会随着性格的改变,连容貌也改变了吧,这实在是太离谱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仁波切回答。
莫名冷哼了一声,随手向身后一指,一道黑光如利刃一般从莫名的手指尖射出,瞬间贯穿了仁波切的肩膀。
“啊……”仁波切发出一声嘶喊,被击中的肩膀竟然并没有流出鲜血,而是被一团黑色的妖气所烧灼出了一个圆洞。
圆洞的周围那些黑色的妖气如同海藻一般从伤口处生长起来,并且不断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节奏开始摇摆。
“你他吗再废话,老子就让你永远闭嘴!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渣渣!”莫名面色不改,丝毫不在意仁波切的伤势。
“你……”仁波切痛苦地咬着牙,额头上渗出了汗珠。
一瞬间,内心的尊严一度让他想要誓死顽抗,坚决不告诉他任何事情,但就是这股锥心刺骨的疼痛却突然让仁波切清醒过来。
这世间,尊严,只要活着,就还有机会夺回。
如果为了尊严而殊死相抗,即便得到了又能怎样?是会永垂青史,抑或不过是大千世界中转瞬即逝的笑谈?
思绪如电花般在仁波切大脑中闪过,告诉这个少年他们的计划又会如何?即便这个少年知道了炎吴桀的事情又能怎样?不会对他有任何影响,至少不会威胁生命,但而如果自己继续负隅顽抗,坚守的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什么理由保守的秘密。
反之,如果将这件事情告诉这个少年,所不定可以借他的力量一样达成自己的目的。而起,这个少年显然已经打败了钱道空,比起拥有窃鬼灵囊的钱道空,现在已经动弹不得的自己又能抗拒什么呢?
想到这里,仁波切只好作罢。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有个条件!”仁波切虽然明知道自己现在没有任何谈判的筹码,但还是不甘示弱。
“哈哈哈哈哈……”莫名再度狂笑起来,斜觑了仁波切一眼,森冷的眼神中却突然流过了一丝兴奋的神采,“有意思,这个时候还敢跟老子谈条件,好啊,好啊,你倒是说说看吧!你想要跟我谈什么条件?”
话音未落,莫名轻轻勾了勾手指,那些在仁波切伤口周围蠕动的黑色妖气突然变得狂躁起来,加速了蔓延,那个原本拇指指甲大小的空洞也足足大了三圈。
“啊……啊……”仁波切绝望地呼号,这种摧心剖肝的痛楚,根本无法压抑,即便声嘶力竭地呼喊出来,那痛楚却丝毫不减。
“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如果不答应我,我就算死了,也不会告诉你想知道的事情!”仁波切愤怒地大吼,然而,连他自己也不确定,如果这种痛楚再加深几分,他会不会也立刻屈服。
“切……真是无聊的威胁,不过老子还真想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那就给你一次机会,说吧,什么条件?”莫名转过了身,却依然唾视着仁波切。
莫名桀骜的眼神远比孟凌的那种孤傲更加凌厉。
他这种目光,不是让人感到高冷,傲慢,而是一种森寒与绝情,在这双黑漆漆的眸子里,似乎不存在任何感情,却隐隐藏匿着无尽的杀机。
莫名这样俯视着仁波切,居高临下的姿态,就仿若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只蝼蚁,甚至连蝼蚁都不如。
仁波切强忍着剧痛抬起了头,艰难地回答:
“替我解开这些束缚,我就告诉你我们的计划!如果你要怕我跑了,那你也可以不这么做,同样,你也得不到任何你想知道的事情!”
仁波切虽然抬着头,但竟然不敢与莫名的目光对视,只能望着他逆光下笼罩在黑暗之中的面庞,内心也更加忐忑不安。
甚至他感觉如果这个家伙突然再度揪起自己的脖领,自己都有可能哭着求他饶了自己。这不是懦弱,也不